他头上飞过。
日向宁次是日向一族的天才,拥有令人羡慕的血继界限——白眼,但他却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份,也不喜欢白眼,甚至痛恨地想杀人,想杀尽宗家所有的人。
每当他看到宗家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条狗一样,他就跑回孤独的庭院中发狠着痛哭。
到了现在,日向宁次已经流不出泪,无泪可流,但每次看到别人称赞他天才时,他就越发地感觉到,宗家的人看他的眼神像看狗时,他要躲起来,他怕压不住来自心底的愤恨之感,愤怒个不停。
这就是日向一族的天才?日向宁次也曾经幻想着自己拥有、享受永远的春天;也曾幻想着做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还曾幻想着自己的人生如同这星辰般灿烂……但这仅仅是幻想,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头上的“笼中鸟。”
如同这丑陋的蝙蝠一般,永远见不到光明,只能藏在黑暗中自惭形秽,这就是他的宿命。
活着,对日向宁次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令人发狂的折磨。
东方渐渐现出曙色,天亮了,随着黑夜逝去。光明之中,现实痛苦也随着曙光的脚步跟来了,如影随形。
又是一夜未睡的日向宁次慢慢地从大石头站起身来,拖着脚步慢慢走回屋内。日向宁次的庭院很大,房屋同样也大,大得空旷……
天已蒙蒙亮,但屋内的灯光却还未熄灭,昏黄的灯光照着惨白的窗纸,偶而还有零星的笑声传出来。
屋子里的人显然不知道欢乐也随着黑夜逝去,现实的痛苦也跟着曙色来了,还在醉梦中贪欢一响。
日向宁次推开门,站着瞧着。
屋子里有四五个女孩子,娇艳如花的年轻女孩子,当女孩子见到日向宁次推门进来,娇笑着起身迎上来,全然不顾春光业已乍泄,那一抹白在空气中颤动。
“宁次大人,您回来……又是修行了一整晚?”
她们开心地笑着,完全不知道出卖自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些女孩子太年轻了,年轻到不懂得去考虑未来。
日向宁次冷冷地瞧着她们,这些女孩子都是日向一族的宗家派来的,每天他都会在她们殷勤的服侍下,穿衣、吃饭,享受着全方位、立体式的服务……甚至修行之时也不能躲着她们,只因为她们是宗家派来的。
忍无可忍,毋须再忍,日向宁次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而且自己的心即冰凉无比,像死了一般,或者已经死了,所以他只吐出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