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问得秦殷一怔。
为何避嫌?
的确她一直都在以常人的思维逻辑去解决这种流言问题,旁人觉着该避嫌,她便避嫌,旁人觉着这样会让人误会,她便努力正身避免引起更多误会。
可这样,问题真的解决了吗?
“今日你可曾留意,宫中宫奴们,如何看你。”
秦殷略一思索,答道:“此人就是旁人所说宠臣秦殷,他们的目光都传达出这样的意味。”
“改变他人想法比改变自己想法更难,可你曾说过,若能加以利用,焉知不是福?此事,你为何不当做可利用之事?”
君胤的声音一直都是温凉入耳,可这番话,却平生出一股诱惑的意味。
秦殷竟不由得随着他的话深思,觉得的确不无道理。
利用可利用之人,为小人之谋。
利用可利用之事,为中士之谋。
诚以两者相融且唯以言语之用,令颠国覆国者,谋者也。
可她却至始至终未把这流言放在心里,只想着以常理论之,她应当避嫌,却忘了,她想当一个谋士的初衷。
“夜已深了,早些歇吧。”
说话间,君胤再次起身伏案,处理剩下的奏折。
秦殷深深一揖,“谢殿下。”
旋身出了太子阁,一直守在门外的黄衣宫人不动声色地上前关上了门,引她去她今晚的住处。
一路上,秦殷踩着青石板,不断有宫奴经过,仍然是那副目光看她,放在往常,她都是目不斜视或者敛眸不理。
可当她抬起眸子迎上别人的目光,并且坦然一笑时,对方反而惊慌失措,匆匆侧头离开。
她该想到的,流言就像火星,即便暂时扑灭了,也会有被风吹起再度燎原的那天,与其去躲避,不如迎面而上。
他人眼中的佞,并非真的佞,而他人眼中的忠,又怎会是真的忠。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早该在三年前就知道的,爹娘含冤入狱,流民因权贵人士私藏罪证而放火焚烧,这些,在他人眼中的真相,又怎会是真的真相。
只是今日她留宿东宫,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恐怕此时再辰内府,又是另一番风起云涌。
与其默然不语,不如加之利用,明日早朝,她必定会容光焕发,和太子胤一同出现在早朝之上。
“大人,这边是您今晚入住之地,明日早些时候,奴会安排人来叫您。”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