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的明王,季羽只说了一句话。
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他愿意像文公一般,不做表面文章,从最基层,最底层的事情做起,即便官职不高,俸禄微薄,也毫无畏惧,因为他只为了“尽人事,敬天命。”
既然天命胤为太子,他便为太子尽人事。
说出这番话的季羽,又怎么会为了高官俸禄而放弃自己的理想抱负?
“哎,其实几位和他相识已久的大人们也都不肯相信,可确实就在秦大人入天牢后的第二天,季大人便修书请辞,择日便有大人在明王府门前看见了季大人的身影,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明垚又拍了拍秦殷的肩膀,有些无奈,“其实在官途上,这也正常,指不定哪天秦大人你也会离开这府中,或是升迁高就,或是被贬流放,作为臣子,这些都应该有所认识了。”
一句话下,秦殷再度失语。
她忽而想到自己为了保命而对四皇子说的话,说者无心,难保听者有意,现如今她摸不清太子胤对她的态度,在这诡谲莫测的官途中,她又该何去何从。
在她恍恍惚惚回到屋内,却收到士人递来的一封信,信上大大的一个沈字,却让她起伏不定的心绪稍稍宁静了些许。
算算也该是沈乔修书上报的时候了。
打开信封,微黄的宣纸上,沈乔的字清秀干净,简单几句话就写出了事情始末,似乎就在她出天牢后便向京兆尹递了状告书,然而几日下来都不曾有音讯。
最后落笔,问秦殷安好。
秦殷微微一笑,合起信纸,放在烛台上烧了。
不曾有音讯,难道连京兆尹也被收买了吗?应该是不会的,京兆尹与太子胤交往比较密切,又常常往来辰内府,只是她从来不曾去凑这个热闹,如今看来,却不得不出面了。
既然要帮,便帮到底。
但得知此时此刻京兆尹正在东宫的消息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下意识的,她不想看到他。
好像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在天牢里每晚折磨自己惊醒的噩梦。
时隔四年却仍然回到原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她努力要站在京中,成为京官不是为了回到从前。
可她怎么都想要彻底忘记的过去却因为自己信任的人而重新浮现在面前,即便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曾经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少年,她也无法就此释怀,反而心头堵得越发难受。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