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月升日落,红光褪去,夜幕再一次降临了。天上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春雨粘人,带来一丝丝凉意。
慕容泠风牵着慕糖糖,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山上爬着。本应在山下客栈中休息一晚的,偏偏小公子赌这一口气,就是要半夜上山,反正也没人在乎她,都拿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当第三次陷在泥坑里的时候,小公子终于爆发了。她烦躁地将沾满泥水的外罩脱下来扔在地上,靠着慕糖糖越想越觉得委屈,“糖糖,咱们回家吧。他楚帝生病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咱们受这份罪?”
慕糖糖蹬蹬蹄子打了个响鼻——光说不练嘴把式,你倒是真回去啊!还不是怕就这么空手而归家主会失望嘛。
“唉,”慕容泠风想想就头疼,“他们上一代怎么会搞得这么乱,娘亲是这样,姑妈和姨妈是这样,连师父都是!就不能把眼睛擦亮了,看好了再托付终身啊!弄得现在家里跟寡妇营似的,还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债!”
慕糖糖都懒得说她了,也就会在背地里发发牢骚,见了那几个大美人,炸毛的猫咪立刻就变成温顺的兔子了,怎么胡噜怎么有,那才是真正的一物降一物!
糖糖说得对,想起家里大美人哀怨的神情,慕容泠风只得认命地又站起来接着爬。她左右看看,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糖糖,你还记得咱们从哪边来的,该往哪边走的吗?”没错,小公子原地歇了会儿又成功的迷路了。
慕糖糖咬着她的袖子往右边拽——走这边!
慕容泠风却不确定了,“是那边吗?我怎么记得是这边?”
慕糖糖忍不住眼睛上瞟——你哪回蒙对过?跟着你走,咱们都迷了多少回路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慕容泠风拍拍马头让慕糖糖先放开,她后退两步,“我再看看啊,我记得应该是……啊呀!”
小公子一时间没注意脚下的路,一脚踩空了,从山坡山掉了下去,摔在了一个坑里,糖糖想拽她一把都没来得及。
还好坑不算深,慕容泠风只是摔疼了屁股,并没有受伤。
糖糖往坑里望了眼,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却突然跺着蹄子嘶鸣吼叫起来。
慕容泠风以为糖糖是在担心她,笑着安慰它,“糖糖,我没事!这么浅的坑,小爷分分钟爬上去。”说罢她手撑着地就要坐起来。
这时候,慕容泠风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她的右手摸到一个圆滚滚的坚硬的东西。上辈子一年三百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