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可不。秀英,你看这些日子咱醋馆的生意越来越差,把我都愁的,你说该咋向爸交代呢?”
妻子安慰着他说,“没事的,有林,我去和爸说,爸能理解我们的。你和那帮无赖计较啥子嘞。他们脑子直,咱又不傻,你放心,要不了多久,咱的顾客又会多起来的。”
“秀英,老实说,让人最烦的事不是这。我太了解县上的人了,不用你说,我也相信他们以后买醋还是会来我们这的。”
“那你是因为啥?”秀红问。
常有林思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秀英,那天那人把醋坛子往地上一砸。那里面确实掺了不少的水。我就在想,我从来没动过手脚,这到底是谁干的。是不是有人想故意整我常有林。”
秀英没有吭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有林接着又问,“秀英,你说会不会是那家伙自己弄了点水进去,然后诬陷给咱?”
贺秀英此刻也不知怎么的,也紧张了起来。“这……应该……应该不大可能吧。那天他不也被少安教训过了吗?”
常有林听后不禁笑出了声来,“我说你憨的还是咋的?他掺水的时候还不知道少安是谁嘞。跟这有个甚的关系?”
“这……哎呀,那我也不清楚了。有林,你快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早点休息吧。”
“不是,秀英,我不想清楚,我就一直睡不着觉…你也帮我猜猜,到底是哪个滚蛋干的。我非给他点颜色不可。”
贺秀英忍不住的对着丈夫踹了一脚,说,“快睡觉吧。一坛子醋至于不,大不了到时候在赔一罐就是了。反正我困的要死,我先睡了,要想你一个人在脑子里捣鼓去,别因为这个小事烦我。”
常有林见妻子这么说了,他也就合上眼睡觉了。不一会儿,就扯起了呼声。
夜是如此的寂静,皎洁的月光向下投射出让人舒适的温暖。蛐蛐也跟着叫唤个不停。整个儿村子都沉睡了下去。人们带着一天的忙碌进入了各自的梦乡。不过,这样的夜晚,也经常发生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
少安此刻还没有睡。他和妻子点着油灯,借助着那微弱的油灯,商量着关于公社的事情。是的,这次山西之行,的确是没有白来,在此之前,他们两口子还不知道公社废除的事,一直以为那是国家铁了的政策,什么时候都无法动摇。
没错,孙少安来柳林也差不多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期间,他每天都会去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