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后,房间里安静了许多。
老夫人疼惜地抚了抚林语柔的发丝,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相框。
老夫人生病前,一直在这个房间住着,所以这里保留了许多回忆。
“奶奶,这是?”
看着老夫人手里的这张有些泛黄的zhàopiàn,林语柔拧了拧秀眉,疑惑道。
她清楚地看到——
zhàopiàn上,一个年轻秀气带着江南韵味的女子,正将一个俊逸的小男孩搂在怀里。女人笑容可掬,而男孩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意。
原来傅景衍那家伙小时候长这样啊,难道这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林语柔有些诧异地接过zhàopiàn,下意识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女人这个细小的举动,被老夫人看在眼里。
她那饱经沧桑的眼角,笑意更灿烂了,解释道:“这是景衍那小子,和他妈妈唯一的合照。还有一张副本,在景衍那里。”
望着那被定格在zhàopiàn里的身影,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景衍母亲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和你说过了没有,那小子从小话就少得很,很多事情他都憋在心里,就连我都不说。你别看这张zhàopiàn上的他只有五岁,其实心智已经很成熟了。”
林语柔紧抿着唇,不敢表态。
傅景衍的冷,她也不是第一天见识。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和她提起。
但有没有和姐姐提起,她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看出她的茫然,认定她是不知道,便缓慢开口。
“奶奶这一生啊,什么风浪都见过了,但唯一放不下的一件事,就是景衍母亲的死啊。”
林语柔挑眉,小心翼翼地问道:“景衍母亲,怎么了?”
老夫人定定地望着zhàopiàn,咳嗽了声,然后沙哑地叙说着当年的往事。
“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提起。
景衍的母亲,有个和花一样美的名字,叫白玉兰。”
五年前,我从迪拜旅游回到傅家,一进门,就看到玉兰在大厅里上吊自杀了。那模样,我到现在还深深记着,眼神哀怨得很。这么多年来我常常被那模样吓醒,自责得很啊。”
听到这,林语柔黯然地垂下头。
她能理解老夫人的那种感觉。
因为这一年来,她半夜也常常被那染了血的婚纱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