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彪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周围的人听见,他话一落,已经有人将视线落在姚肆一行人身上,似乎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辛习染耳朵灵光得很,听的一清二楚,扭头错愕的看着姚肆,“姚妹妹,他是哪根葱要这么找你麻烦?”
哪根葱?雷志彪怒火瞬间被点燃,怒道:“你又算哪根葱,下巷县知县雷震,那是我父亲,我父亲可是朝廷官员,你敢说我是哪根葱,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姚肆暗暗摇头,她实在好奇雷志彪到底是如何有资格上阳山书院的,就这智商,连带着她这个下巷县人都觉得脸上火热火热的。
辛习染眼珠子转了转,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敢问这下巷县----是什么地方?我实在孤陋寡闻,不曾听过这个地方。”
雷志彪怒气全都写在脸上,此时也不禁有些恼羞了,与西城相比,下巷县的确不算个地方。
他也知道在这里,区区一个知县并不是什么大官,可对姚肆这样贱民来说,对与她同流的人来说,哪怕只是知县,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所以他才会有底气趾高气扬,可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轻视,纵然没听过下巷县,知县的身份也应该让他颤一颤才对。
他还没说话,却听辛习染又恍然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知县也是入流官职,我差点以为是不入流的,不好意思了这位兄台,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知县。”
他说的倒也不假,知县都是地方官,辛习染显然是家居都城,这些地方官几年都上不了京城一次,他自然不可能见到。
姚肆根本拦不住,现在她算是知道了,这个辛习染,根本就是越麻烦越喜欢,是巴不得追着麻烦跑。他这样说,不得把雷志彪气惨了去,到头来反而给她惹了一身骚。
其他几人都还没说话,卫札哭笑不得,在裘霁面前道:“辛少爷还是这么由着性子来,他逞口舌之快了,以后这小丫头可就惨了。”
辛习染听在耳朵里,也反应过来,可他话已说出口,是断不可能再收回来,何况想想刚才雷志彪阴阳怪气的话他就来气。
他冲姚肆笑着挤眼睛,“姚妹妹,你叫我一声哥哥,以后有事儿啊,我给你撑腰。西夜国的太尉只有一个,不巧得很,正是家父。”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雷志彪说的,后者也如他预料那般惊骇,一时半会儿都忘了表情和反应。
其实不止是雷志彪,姚肆也差异得很,这个随随便便冒出来的人,竟然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