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孟知道再劝也无用,姚肆的意思是,早晚都得回去,为了不耽误他进京的时间,还是早走早到家的好,遂二人吃了中饭就启程。
卫札赶到客栈的时候,听掌柜的说二人已经退了房,急的他赶紧驾马去追,一直出城了好几里,才找到姚肆和楮孟的马车。
“停车停车----”卫札驾马在马车前面挡着。
姚肆听出是卫札的声音,惊讶的从里面探出头:“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卫札嘴巴噘得老高,跳下马走过去,一面数落:“你这丫头,忒不厚道了,好歹相识一场,怎能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你这心是铁做的不成。
我还道我们少爷性子冷,跟你一比,少爷简直是个大好人。”
姚肆也不生气,事实上临走的时候她也犹豫过,是否要与裘霁和辛习染道别。
昨日策试区和武试区都出了结果,那两位少爷现在只怕在忙着与各路才子交谈甚欢,自己一个乡下丫头,他们中间,连站脚的位置都没有。
且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日后还能如何与那两人有交集,这短暂的缘,出了西城,也就断了。
本就不该留恋,何必再添牵绊呢,这些时日受那二人或多或少或隐或显的照顾,她几乎忘了他们的身份,如今想来,自己也真是胆大。
人总归是要回到现实的,她要回到自己的小村庄,被廖炳伦砸坏的屋也不知修好了没;爹的腿应该可以下地了吧;还有娘,不知道在夜里因思念自己而抹了多少泪;小将的学问是否进步了-----
她虽然渴望往高处走,可不代表她认不清现实,现在的自己,强行挤进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只会平白给那些人添加笑料罢了。
“肆儿-----”楮孟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姚肆看着温和,可内心却要强,她若下了决心,那也就钉死了,可卫札大老远的赶过来,显然不止是为了数落几句。
姚肆也知道卫札定是有事才来,不过能有什么让自己驻足的事呢,她直接将头从窗口探出去,半点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卫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累死累活赶过来是为了谁啊,小丫头,这会子给我甩脸子,待会儿我非得让你求我不可。
他跳到车辕上坐着,慢吞吞的从袖口取出一本册子,拿在手里在姚肆眼前晃来晃去,就是不给她看。
还赌气呐!姚肆笑道:“你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我们还急着赶路,天黑得到下一个镇上去。”
卫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