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铺,可以睡十个长工,充斥着男人阳刚的汗臭味。
陆青铜头也不抬,闷声开口。“以后别给我买衣服了,够穿。”
“我提前买了两套棉袄,二哥容易流汗,这样冬天也有的替换。”她弯唇一笑,习惯了他的疏远和冷漠。
“冬天?还早着呢。”陆青铜狐疑地扫了一眼,浓密的眉毛皱成一团。
那双看不出心思的眼瞳定定注视着他,她受不了那样的压力,先回避了视线。
“别再往我这里送东西,你出卖身子得来的钱财,我受不起。”
陆青晚突然笑了,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是啊,二哥说的对,我只要留在王爷身边一天,就永无翻身之日,甚至连累二哥颜面尽失。”
陆青铜的心口紧缩着,面如死灰。“你知道怎么杀死他的,对吗?”
她的笑容无声敛去。
“用你的血。”陆青铜急迫地盯着她,眼底尽是恨意炽燃。“当你心存怨恨的时候,你的血就成了毒,你可以不留痕迹地杀了他。”
她的眼神越来越严峻,还带着一抹厉色。“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爹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我也不用瞒你,是我有一天偷听到的。”
“二哥,怨恨能改变什么?与其去恨一个人,还不如找别的出路。”陆青晚起身,语气坚决。“我不会杀他的。”
陆青铜一掌拍碎桌面,粗狂的面容扭曲,怒不可遏。“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他不过是玩玩你而已!”
她回眸,脸上过分平静,不见任何羞愤,陆青铜眼底的黑暗,成了他们兄妹之间最大的阻隔。“我只记得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我好好活着,过程不重要,我看得是结果。”
见他脸色发青,矛盾又痛苦,几乎抓狂地瞪着眼,她才徐徐叹了口气。“二哥,陆家人是经得起磨炼的,对吗?”
走出仆人房的时候,她从未有过的坦然,如果她畏畏缩缩不跨出这一步,就永远只是个受制于人的官奴。
她势必要搏一次!
随意收拾了两件衣裳,没带走任何一件华服首饰,她在烛光下翻阅着一本游记,里头有好几页都在讲南阳的风土人情,她看的愈发心潮澎湃。
这一夜,她睡的很沉很安稳。
两天后的深夜,龙厉在漆黑夜色中翻身下马,红袍翻滚,疾步走入屋内。
“属下从王公公那里听到一件事。”谨言跟在后头。
“看不出来今天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