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说的没错。有许辉这样的舅舅,就有陈子友这样的外甥。”
“郡主,陈大人是怎样的?”一连两个“这样”,白银一头雾水。
秦长安有耐心地点拨:“年纪轻轻就从少傅爬到太傅的位子,他当然是个聪明人。不过,读书读多了,就容易养成一板一眼的性格,人跟人的相处之道,书中也许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浸透在日常相处和交际中。”
白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样的人,我们江湖上称为书虫、书呆子。”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不自觉想起陈子友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拍着双手,乐不可支。“对对对!就是书虫,书呆子!”
正在马车里的主仆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时候,外面的车夫突然大喝一声:“快走!还不快让路!”
车夫没想到挡在路中央的人动也不动,当他赶紧勒住缰绳的时候,马车险些撞上人,车厢内的矮桌茶杯往前冲,落得满地狼藉。
白银眼疾手快,很快做出反应,一手牢牢地攀附在马车上,另一手扶住秦长安,免得被马车的惯性甩出去。
马车终于停下来。
“郡主,您可曾受伤?”马夫白了脸,小心翼翼地说。“都怪那丫头突然冲出来,占着道不走——”
“人呢?撞着她了吗?”
“就差一点,不过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杵着。”
“我下去看看。”秦长安虽然过得是贵族的生活,却最看不惯那些贵族不把平头百姓当人看的傲慢态度,白银给她掀了帘子,她下了车。
一个少女低着头,跌坐在地上,身穿蓝布花棉袄,梳着两条辫子,看不出真实年纪。
她紧张地扣着手指甲,秦长安站着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从僵硬的动作看来,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马夫说的并不夸张,只要慢一些勒马,说不定这人就被撞飞出去,不死也会受重伤。
秦长安俯下身子,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安抚道。“没事吗?”
少女抬起头,圆脸上镶嵌着一双略圆的眼,皮肤略黑,但细看之下五官透着娇憨可爱,年纪有些难猜,大概十三四岁。
她迟迟没开口,只是一张嘴,连连打了好几个嗝,偷偷看着秦长安的神色也有些异样,好似不敢正眼看人似的。
“郡主,她这是怎么了?”白银讶异极了。
“有人受到惊吓后,就会不停地打嗝。”秦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