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益几乎要痛苦的尖叫起来!
…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因为,此时的自己的耳朵上,正戴着大大的耳机…
痛苦、翻覆,挣扎着,小益满身大汗,身上全是油脂,似乎将刚刚的粘液都再一次软化了。
“他的体质太容易流汗了,等等你帮他擦干,再上一次…”医生指示着,接着经过局部麻醉,剖开了小益的胸膛…
“啊!!啊!!”虽然身体依然酸软无力,虽然医生已经为他局部麻醉过,强烈的疼痛还是让小益忍不住尖叫出来。
医生将另一名鬼才医师的生化结晶,活细胞组织状态的两团小肉球从培养液罐中拿出,分别塞入小益的两旁肺部与肋骨上缘,并且巧妙的顺着胸腔的部位完美接合。之后再让妡蓉涂一次相同的药物,不用多久,伤口就再看不出来了…
这种药会让肌肤收缩,要让它有更好的效果,就必须在手术前先涂抹。为了让肌肤看不出伤口,医生催妡蓉再次涂抹,只是一旦触碰到小益手术过的伤口,就会令他拚命尖叫,甚至还因此晕死过去好几次…
“好了!差不多了…现在把结冻液注进去…”医生一面指挥妡蓉打开点滴,一边详细观察着小益的状况与反应。
小益的疼痛几乎是剧烈到快死掉的地步,但,他的眼睛却闭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从下体遽痛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感官越来越强烈、敏感,跟麻痹的感觉差别越大,痛,也就越严重!
眼前的影像正在改变,变成一个女人的脸…
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地诉说着…
痛苦,似乎让一切都加速了。原本看了许久才深深印入小益大脑的影像现在全部快速转动着,似乎就要完全钻入他的小脑袋里面…
“…好吃…好吃…”弥留中的小益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些啥,剧烈的痛苦让他弓直了全身,浑身痉挛的快要晕死过去。
在真实与昏沉的痛苦意识中,女人的影像逐渐模糊了,一会变成妡蓉,一会变成梦萝…
最后…竟然变成了他自己…
影像越来越多、越强烈…他不知道,这些影带,都是妡蓉特殊录制过的,像洗脑一般,却不同于催眠…就像快速教育的影片,不管小益愿不愿意接受,都直接、粗暴的完全塞入了他的小脑袋里面…
妡蓉听着小益的叫声,在一边满意的看着,小羊儿已经快速吸收着扭曲的教育,而且情况似乎不错,应该可以省下不少剩余不多的时间。
无意间,她看向医生那狂放的背影,突然,她发现,医生的手术台附近又摆放了一件奇特的人型,这是件完成了一半的改造作品。
她原本以为这里摆着的人型都是弟弟做的,原来,其实都是医生做的…
弟弟小时候,最爱缠着妈妈买模型玩具,他总是被嘲笑,东西粘的歪七扭八,只有自己不断的鼓励爱哭的他,后来…弟弟自己越买越多,越做越精致、完美,甚至沉迷于改造…
但那些作品,似乎都有着一种破坏过的奇特美感…
被特殊器具融合后的完美雕像…玩具人形,似乎不该是这个年纪男人赏玩的物品。但,他的手艺似乎比弟弟做过的更完美,跟弟弟一样,他们聪明的拆卸下人型正常的一部分,再整合另一件完全不同的物体上去,最终变得无懈可击…
妡蓉以为,那只是男人喜爱的游戏之一。因为不满足完美,才让他们破坏物体,粘粘补补…却永远不知道,事实的真相…
…
“哎~”
坐在窗口的唐靖不禁发出一声长叹,满心都是自己似乎把事情搞砸了的怅然与愧疚。
突然,身后一股香风袭来。
然后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沉默的把一杯调好的柠檬冰茶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啊,谢谢。”
“辛苦你了。”关晓舞面带笑容,微屈了下上身,对他说出鼓励的话语。
“我、我演的是不是很蹩脚?”唐靖内疚地说,“不过我已经尽力了…”
关晓舞习惯性地用右手半掩着嘴唇,“你那样已经很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她顿了顿。
“但他们两个仓促离开,让我有些介意…”
“又好像不是在怀疑我们俩…”
关晓舞不禁蹙起了眉毛。
“啊,你朋友吗?”唐靖回想起那张生气的俏脸,不禁苦笑着说,“她好像有点生气,不知道现在还好吗?”
一边说着,一边假装不经意地瞟向关晓舞。
-——————难道因为这个是样品…
-——————所以只看得到数据,但对话选择那些功能一个都没有出现…
他的目光继续扫过关晓舞的身体。
嗯,美人忧愁的样子也甚是好看…
-——————不对,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他恨不得马上给自己一巴掌。
-——————那这个隐形眼镜根本就没屁用嘛…
-——————如果不快点联络上那个大叔,拜托他重做一副眼镜的话…
…
当医生的双手像魔鬼般不停操作的时候,心里却在想,这具躯体,是他改造人生中的第三具男体…
在做完胸腔手术后,他快速的再次施行脖子部位的手术,拿出小益喉咙上的喉骨、塞入特制的变声伪骨,看着小男孩改变后的躯体…突然间,他分不出自己看到的究竟是梦萝还是小益,他的记忆又回到了监狱里的那夜…
那是一个不安分的雨夜,雷雨很大,被监禁的空气里粘满了不舒服的水气,狱房外面正吵杂的喧叫着,那是我的名字,医生。
“医生,你是这里唯一的一名外科医生,虽然你的专长是整容…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你…”
副狱长一边指示值班狱卒打开房门,一面催促医生快点到医疗室,一路上面色凝重。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有个特殊人…他…他不能离开这里,而且…他的事绝不能让人知道,更不可以让他死…如果死了,这里没有人可以担这个责任的…”副狱长越说竟然越慌张,口气中似乎跟那个特殊的人也有着特殊的关系,仔细一看,他与平常相比似乎有些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