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国的天空也渐渐褪去了暗色,闪电透过没有拉严实,言沐安的侧脸上方形的光转瞬即逝,她揉了揉眼睛,窗外的雨又滂沱,轻轻叩击着窗户,发出身份清浅的邀请的声音。言沐安起身将窗户开了个缝,清晨的微风带着凉丝丝的雨意,很快将残存的困倦吹散,有雨丝从窗缝中潲进来,落在修长的指节上,一点点凝在一起,凝成足够重量的小水珠,从莹白的皮肤上滑落,泛着晶莹的光。
又是一道闪电,言沐安惨白的脸刹那间又消失在黑夜中,让人怀疑那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座城市一点点苏醒,那张精致的脸也越来越清晰,面色惨白,眉头紧锁。
言沐安关上了窗户,有片刻的心悸,她扶着胸口,有些窒息地蹲在了地上,窗外雷声大作。
“妈妈,你怎么了。”言忆被外面的雷声吵醒,看到言沐安蹲在地上,光着脚丫子冲到她面前。
言沐安抽了抽鼻子,胳膊在湿润的眼睛上抹了一把:“没什么,就是刚才做噩梦了,妈妈先去洗漱。”她按着言忆的肩膀,起得太猛视线又片刻的黑暗,她立马扶着墙,步伐有些沉重地迈向洗手间。
怎么了,言沐安也有些说不清楚,就好像原本在大海上享受一望无际的壮阔的人看到了大海的尽头,在丛林中欢唱的黄莺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已经老去了,像是原本在黑暗中可以自由摩挲行走的,没有任何目的的人,碰触到了墙壁,找到了轨道。
说不清楚是一种不安,还是一种命中注定的释然,是一种畏惧,还是认命一般的坚持。
她隐隐觉得,这场风雨并不是自己的风雨,风雨过后的晴天,也不会出现她言沐安的彩虹,可是这阴潮的浓稠的,让人不安的雨天,确实她必须要经历的。
言沐安打开水龙头,水龙头发出一阵嘶吼,才流出涓涓的似血一样的液体,她疲惫地靠在镜子上。
言沐安洗漱完之后,又帮着言忆梳洗,言忆软乎乎的小手摸着她的黑眼圈,不断的划了几下。
“妈妈,你梦到了什么?”
“早上不能说梦,一会爷爷知道了又得说我。”
言忆一把搂住言沐安的脖子:“妈妈,我不会走的。”她的头窝在言沐安的肩窝,“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妈妈的。”
“嗯,妈妈知道。”
陆子安被言沐谨带下了楼,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眼角下都浮现出淡淡的青色。
“早,昨晚休息的怎么样。”言沐安将陆子安翘起来的头发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