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能看到的,全是一幕幕零碎的戏。剧组租用拍摄场地需付租金,通常会集中在租用期间内将这个场景所需的所有戏份集中拍完,很少连贯地从头演到尾。
可能上一场还是情绪激烈饱满的肢体冲突,下一场就变成了剧情初期刚相遇时的生疏冷淡。
他回忆了下剧本,问:“明天需要用到蓬莱八仙进宝的黑木珐琅雕花古钟?”
“是啊。”沈千盏手边就有剧本,她翻了翻,拿起给他看:“而且还要拆。”
她幽幽叹了口气,保持着皱眉也要很好看的姿势,说:“我压力好大,万一拆坏了,我岂不是要提头见你?”
“不至于。”季清和想了想,说:“要是拆坏了,你就准备好户口本。”
沈千盏没反应过来:“户口本?”照本屠?
“嗯。”季清和换了只手,屏幕短暂的轻晃后,他笑了声,说:“拆坏了就结婚,除了你,别的赔偿我都不接受。”
沈千盏心口一缩,像淬了辣一样,瞬间火烧火燎。
她鼻息微微急促,一时竟没能吭声。
理智上,沈千盏认为他是在顺口开玩笑。
但感情上,结婚这个话题过于正式,即使他是随口一说,沈千盏也难以应答。甚至,她内心还有一小片角落隐隐觉得,季清和没在跟她开玩笑。
如果她敢答应,季清和故意把钟表拆坏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这么一犹豫,季清和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打趣道:“这么难回答?”
“那倒不是。”沈千盏皱着眉,一脸认真:“我在分析这算不算求婚,如果算,我有点亏。如果不算,我还是亏了。”
季清和挑眉:“哪里亏了?”
沈千盏答:“肾亏。”
季清和一怔,起初没想明白她这逻辑思维是怎么运转的。
前者亏,可以理解成这样求婚过于草率,别说钻戒和仪式感,就连求婚态度也没有,缺乏诚意。
后者这肾亏,从何谈起?
他正要问,门外脚步声嘈嘈。
明决在休息室外敲了几下门,轻声提醒:“季总,会议要开始了,得尽快入席。”
季清和抬腕看了眼时间,回:“知道了。”
沈千盏原先只听见有人说话,并没听清对话内容,见他低头去看手表,才意识到他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
“你先去忙吧。”
季清和颔首,起身后,没立刻挂断视频,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