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一些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
手掌掀开了酒坛的封口,坐在那,她摘下了自己的甲面,露出了甲面下的面容。
青丝垂下,落在脸侧,那面容却是一如曾经。
不过她却已经不再是曾经。
不再是那个青衫望雪思故里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酌酒作赋图一醉的浊人。
身着素衣,早已不知来路本是何处,只是,人都叫她丧将。
小绿和画仙在这纷年之中也终是离去,她留不住。
没有说别的话,抬起酒坛,仰头喝着。
甘冽的酒液如喉,顾楠也终是想起,这个该是一个什么味道,是长苦的味道。
那白袍人坐在林间,听着那林风瑟瑟,直到垂阳偏斜。
那悠悠的牧笛声从远处渐进,该是那牧童归来。一阵蹄声,牛哞从小路上响起。
一个身穿着短衣的孩童骑在牛背上,手中拿着一根少孔的竹笛。
他侧过头,看到了山坡上有个人,那是个很好看的女人,看得他发呆。牵着牛,走在路上,怔怔地扭着头看着。
那女人望向斜阳,从自己的身侧拿起了一张甲面戴在了脸上。那甲面的模样吓人,牧童不明白,为何那般好看的女子,要带上那般吓人的面孔。
他没去多想,拿着竹笛吹起,笛声慢慢消失在了了小路的尽头。
斜阳垂沉。
“这天下,会有个好的模样吧?”
没有人回答她,顾楠提着空了的酒坛,起身离开。
临走之际,回头看了一眼,空落的。
武安君府前的街道上清冷无人,顾楠站在门前,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门内的落叶零落了一地,该是很久没有清扫过了。晚风吹过,落叶轻轻地翻动。
堂前暗着,顾楠独自走过,转过堂前走进了小院之中。
在那棵老树还立在那,黑哥站在老树旁,看到顾楠回来慢步走了上来,额头在她的身上碰了碰。
顾楠轻轻地搂着黑哥,微笑了一下,摸着它的马鬃。
黑哥也老了,几年前就已经再跑不动了。
武安君府中没有了那轻淡的琴音,也没有那几句打趣,也没有人再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披上一件衣裳。
“老婆子,我回来了。”当年,那老头带着一个姑娘大笑着走回家中,接结果遭到了那老太的一顿大骂。
“让她留下吧。”老婆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