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在阵中分神大意,玲绮又借着赤兔之势的话,几十个回合之内分不出胜负。
若是缠斗在一起,在对方的阵中只要兵马围上,就算是赤兔也冲不出来。
军阵上所做的每一件是都应该思量清楚,否则就是生死的问题。
所以这次就算是严厉一些,她也要让玲绮明白问题。
可当顾楠走过去时,却看见玲绮站在那里,牵着马,看着手中的血痂发呆。
脚步渐渐停下。
从前她好像也曾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是很久之前了,而那时的她在想什么,她依稀还记得一些。
轻声微叹,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唤了一声。
“绮儿。”
玲绮回过头来看向她。
走到了过去,顾楠轻声说道。
“你可知这次你太莽撞了?”
“徒儿知错。”玲绮脸上的神色复杂,没有辩解,低下头来,结着血的手掌垂在身边。
先前准备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顾楠站了半响,无奈地抬起手来,慢慢地将玲绮脸上的灰尘和血迹擦干净。
“以后莫再做这样的事了。”
说罢,放下手,看向那一片伏尸遍野。
“你上阵不久,还不习惯。若是累了,就早些去休息,之后的事情交给我。”
顾楠知道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适应的。
“师父······”
当顾楠准备从她的身边走过的时候,一个声音轻轻唤道,让顾楠转过了身来。
“怎么了?”
玲绮红着眼睛,伸出带着血的手将顾楠抱住,弄脏了白衣,也呆住了被抱住的人。
“我想帮你。”
玲绮低着头,抱着顾楠,抱得有些紧。
就像当年一样,她抱着两个发黑的面饼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只是那时她不敢伸手,她怕伸手弄脏了她的白衣裳。
她想帮师父,因为师父同她说过,她不想打仗了,她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住下。所以她想等仗打完了,就带着师父和秀儿姐离开,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院子里会有一棵树,因为师父喜欢树。还会有花圃,家门前会有一盏灯,师父没回来的时候灯可以亮着。
到那时,师父可能又会去找一个地方教书,她可以在家里练武耕田,秀儿姐织布做饭,新年时可以一起去城中看灯会,那时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