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在风声里传来阵阵嗡鸣,像是一个人在耳边轻声细语,低声说着这一柄剑的故事。而剑光里的是一轮轮春夏秋冬,一声声笑语嬉闹,一场场沙场纷争。
可到了最后,这些都不再有,只剩下了彷徨的寂然和一段遥遥无期的心绪。
曹操看得入神,舞着剑的白衣人转过身,剑光照亮了她的脸颊。曹操看到了她的眼睛,就和剑光一样冷清。好像她就是手中的剑,而剑中叙说的,就是她的故事。
营地里卷过一阵风,吹动了营旗,吹动了营帐,吹动了沙土,也吹动了剑光。曹操的心下一颤,他不知道是风动了,还是他心动了。
他只是觉得剑光凄冷,说尽了他心中所想的事。
风停下,剑光没去,剑刃归鞘。身穿着白衣的人提着剑面向长空,回过头来,笑道。
“如何?”
曹操的眼中,那人的身侧浸染在金霞里。
“顾先生。”曹操失意地笑了笑。
“你不该生于这乱世,你值得更好的世道。”
顾楠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值得。”
唯独她一个人不值得,她没有雄心壮志,没有清平天下之能,没有包容万民之胸怀,没有济世救世之决断。
空留长生,她所能做的事只有浅薄,所以她不值得,有太多太多的人都比她值得一个更好的世道。
顾楠独自离开,曹操留在原地,站起身来。
有些老态的身子站得很直,手中带着血迹,提剑昂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对着穹顶,留下了他的四个字。
“乱世当去。”
······
袁军退败,曹操带军回到了许昌。袁绍战死,他平时素有德名,他死后河北百姓多有悲戚。而河北之地也开始了动荡,袁绍有三子,关于继承一事,恐怕少不了一番勾心斗角。
“顾先生,你带我来这是做什么?你不去上课,子建又该要闹别扭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跟在一个白衣人的身后站在一间工坊前,无奈地说道。
顾楠看了看工坊的大门,对着身后的少年说道。
“子桓,你可还记得,我几年前有同你打一个赌?”
曹丕听到了顾楠的话,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钱袋,向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
“顾先生,你是不是又缺钱了,想从我这骗钱花?”
此时的他剑眉星目,带着一柄宝剑,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