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仿佛只要不去想,入宫便是遥远到永远不会到来的事情。
可若她真被皇上看中了,那段郎就成了她的前男友。没有哪个男人会对现任的前任看得顺眼的。更何况是皇帝!到时后宫那些心妒眼红的妃嫔哪有不趁机煽风点火的!皇帝要是对段郎心存芥蒂,那段郎就危险了。至少前途是无望了!
周敏皱紧了眉头,正当周望以为自己这番话已奏效,却听周敏坚定的说道:“事已至此,我与二郎的关系有心人总能查出来,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反不若在最后的时日里,好生相处,称了自己心意!哪怕将来再无相见之缘,也无憾了!”
周敏虽如此说,心下早决定今后见段郎时,最好是扮了男人出行。
周望摇了摇头,暗自思忖了数息,现下周敏是娇客,总不能把她硬关在家里,他可不愿将周敏得罪得狠了。权衡之下,勉强答应了不去干扰她与段云睿相会。只叮嘱她万要小心谨慎些。
周敏又随口敷衍了几句,半是忧心半是欢喜的离开书斋回到了房内。
当日下午周敏去信段云睿,约他傍晚在虹桥西头会面。信上只说周望要去友人家赴晚宴,她能偷溜出来。到晚间周敏去虹桥见段云睿时,已卸了钗环,涂黄了脸,加了垫肩,作男子打扮。黄桃也扮成了随身书童。
段云睿见了不免感到奇怪,只因这段时间周敏每日里精心打扮了来会他,衣裳一日一换,犹如四季之花接连绽放,容色各异,光彩照人。
周敏叉手为礼,笑道:“段兄请了。”
段云睿失笑道:“久未见你以男装示人,有些不习惯了。”
周敏道:“我今日这身装扮是有缘故的。我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再作理会。”
周敏一言一行毫无女子忸怩之态,旁人只当是两个贵公子相约去游妓馆。此时天色将晚,街市更为热闹。两旁酒楼茶坊掌上了灯烛,映照得街上亮如白昼。酒肉菜香四溢在暮色中,诱得来往行人肚里饥饿。
段云睿叫玉奴去就近的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来,几人上了马车,往东华门外马行街的丰乐楼驶去。周敏依偎段云睿坐着,半揭车帘,只顾看京城熙攘繁华的夜色。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丰乐楼的彩楼欢门下。
“好一座酒楼!”周敏下车后望着眼前这座灯火辉煌的三层高楼感叹道。
“这丰乐楼算得京城第一正店了!”段云睿笑着说,又指向正楼附近四座高楼说道:“这五座高楼之间各修了飞桥相通,连成一片。西边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