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答应,我们便不起来。小姐也说那后宫非是善地,我和黄桃如何放心得下!我们只是丫鬟,不顶用,但至少能陪小姐说说话,解解闷。”
周敏叹了口气,知道不答应她们,这事就没完。当下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便允了你们。桌上的钱物,你们明日带回家中去,与家人好生相处一日。这一旦入了宫,想要出来也不能够啦!”
黄桃和白梨这才起身,也不推脱,将匣子收了。自去收拾周敏要带进宫中之物。
这一天清早段云睿从睡梦中醒来,心里涌起一股莫名悲伤的感觉,似有若无却不断如缕。这一日阳光异常明亮,如有实质,从东窗照进来。段云睿坐于床上望着在那一道光柱中飞舞的尘埃,只顾发呆。
雪燕带着丫鬟服侍他洗漱了,梳头束发,传来早点。段云睿摇了摇头,说吃不下。
岳夫人每日来段云睿房中探望,这一天她来得特别的早。母子俩说着话,段云睿觉得岳夫人今日神色比往日有所不同,具体却说不上来。
正说着,玉奴送进来一封信。岳夫人见了,顿时紧张了起来。对一个随身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出去了。段云睿脸上却荡起了笑意。完全没有注意到岳夫人正如临大敌也似盯着那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金花信笺。
段云睿如往常一样缓缓拆开了信来看,信笺飘溢出熟悉的幽香,那是周敏身上的气息。下一刻,段云睿如遭雷击似的整个人都僵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信上那短短几句话,脸色剧变,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往后便倒,竟昏死了过去。手中仍紧紧抓着粘满了斑斑点点殷红鲜血的金花笺。
岳夫人早有心理准备,仍吓得浑身哆嗦,扑上去哭喊了起来。房中众丫鬟更是慌了手脚,没头苍蝇般乱撞。有那胆小的也跟着哭了起来。好在早先离去的那个丫鬟很快便将一位太医请了来。
定国公与老夫人闻讯赶来时,那太医已将段云睿救醒了过来。只是段云睿睁大了双眼,眼神涣散,一张脸白得不似活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情状十分骇人。岳夫人已哭得泪人儿一般。
那太医姓张,是府上相熟的,给段云睿施过针后,叹了口气道:“夫人莫急,二郎是气急攻心,血不归经,待小可开得几贴安神汤服下,慢慢就好了。”
定国公闻言喝道:“都别哭了!老二媳妇,这到底怎么回事?!”
岳夫人忙止住眼泪,着人随张太医去到外间开方拿药,又将下人都遣至屋外,这才将周敏与段云睿之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