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坐在轿子里,心情却如坐在惊涛骇浪中的船上一般,七上八下,晃荡难安。既期待又害怕,莫名紧张之余,又难以抑制的感到兴奋和刺激。
轿子在唐秀的指引下,一路来到马行街的一座小小茶坊前停了下来。这马行街是京城极热闹繁华的去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楼酒肆难以尽数。从马行街往北去就到了新封丘门大街,张泽济正住在街旁的民居里。
周敏赏了轿夫一两银子,举步走进茶坊,里面客人不多,捡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命唐秀先去张泽济处通报,她就在茶坊里喝茶等消息。
唐秀走后,周敏更觉紧张,连喝了两盏凉茶,仍觉口干。她将此事前后细节再三的审查,确认已安排妥当,不存在任何风险。她也相信张泽济是个乖觉人,不会出纰漏。何况这是杀头的大罪,他岂敢大意?
尽管如此,她还是心跳不止,手心渗出热汗,不由自嘲心理素质差,不适合偷情。
好在唐秀去不到片刻,就匆匆返回,在周敏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周敏点了点头,完全放下心来,刺激打败紧张,占据了她全部心神。
她当即付了茶钱,随唐秀走出茶坊,立在街上四下里一望。只见张泽济站在不远处的珠宝铺子前冲她点了点头后,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
周敏忙带着唐秀尾随其后,却也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张泽济每走一段路,便停下来回头看一眼,确认周敏没有跟丢了。他怕泄漏机密,连个随从也没带。
又转过几条街巷,来到了一条清净的巷子里,两边皆是砖砌的围墙,显见是民居的后院。张泽济忽然停下了脚步,待周敏赶上来,便敲开了其中一家的后门,闪身进去了。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呼张泽济为济哥儿。进到后院后,周敏提着的心终于落地,有了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小小的院落,种了些时新花草,收拾得十分整齐,除了那老妪外,只有一个看门的苍头。
张泽济掏出几两碎银,吩咐那老妪去街上打酒,顺道置办些菜肴。周敏亦给了唐秀一锭银子,教他不用在此侍候,只管去街上逛逛。
张泽济迫不及待领着周敏上了楼,来到一间卧房里。房间里有一股灰尘气,显然久未有人居住,可被褥纱帐却是全新的。他推开窗户后,来到周敏身边坐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急促起来。
忽听楼梯木板声响,却是那苍头端了茶和瓜果进来,摆上桌后,便退了下去。
周敏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欲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