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附近全是药味,一整天都没歇火。药
汁熬好了,一碗碗往老太太房里送。司
玉藻没有留在王家,只是叮嘱他们遵从医嘱,她明天再来。老
太太也是被折磨了一整天。正
常人喝那么多的药汁都要崩溃了,何况她只是个病人。
但是老太太求生意志坚定,愣是咬牙全喝了。腹
泻并没有好转。到
了第二天,司玉藻来了。
王秋生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致:“这么猛的药,腹泻还是止不住。”
“您别着急。”司玉藻道,“我把脉看看。”
令她惊喜的是,老太太的脉象柔和了很多。她
也如实对王秋生和王太太说了:“脉象的确是柔和了,猛药也可以微缓,今天重新开方子,喝一碗就可以了。师
母,您还是去昨天那家药铺,他家的药很好用,那位坐堂先生医术也了得。今天这碗药,怕是会暴汗,你们也别害怕。”说
罢,她开了生地黄四两、麦门冬四两、甘草、赤芍药、牡丹皮和天花粉各一两,仍用水煎熬,熬出一碗汁。抓
药的那位老大夫,看了之后仍是点点头:“病势稍缓了些吧?这服药下肚,应该会止住痢疾,需得备好热水,怕是要出汗的。”和
司玉藻说的一模一样。
王太太道:“我家请的神医说,您老好医术。”
老大夫笑道:“过奖过奖,我道是很想见见您家的大夫。”王
太太说:“那我得先问问她。”
“那托您问问。咱们中医界这样的高人,我反而想不起是谁了,他是新到上海来的吧?”老大夫问。王
太太点头,拿着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