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断断续续提到了梦中情景。 无力,又脆弱。 可她心里只有冷笑。 那个梦在她看来,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他夜夜做噩梦不得安宁才好。 可是现在,朝花忽然觉得那不再是卫羌一个人的噩梦,而是她的噩梦了。 那个男人定然是从骆姑娘身上看到了郡主的影子!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染指骆姑娘? 他休想再祸害郡主第二次! 朝花死死咬住唇,悄无声息起身。 她甚至没有穿鞋,就这么赤足走在冰凉的地砖上。 已是深夜,一片静悄悄。 卫羌站在堂屋门口,望向外面。 门被打开了,夜风吹进来,把雪白衣摆吹得翻飞。 若是寻常女子见到,恐怕会以为偶遇谪仙,令人心折。 可在朝花看来,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怎么能害了郡主第一次,还想害第二次! “殿下,夜间风大——”值夜的窦仁弓着腰,劝卫羌回里屋歇息。 卫羌没有动,就这么立了许久,才低声开口:“明日骆姑娘的厨娘来了,你安排人盯好了……” 朝花躲在帘幔后,不敢靠得太近,隐隐约约听到的字眼足以令她心惊肉跳。 她冷眼看着窦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那个男人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朝花轻轻往回退,一步步从明间退回到卧室,重新躺回榻上。 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若是原本睡着,定然听不到这样的脚步声。 再然后,那个人在身边躺下来。 “玉娘——”男人低沉的呼唤声响起。 朝花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玉娘——”喊声加大了些。 朝花动了动眉梢,含含糊糊问道:“怎么了?” 她知道要是再毫无反应,反而会令对方起疑心。 睡着的人被人呼唤,如果声音稍微大些,多多少少都会有回应。只不过这种回应更像一种本能,第二日醒来几乎没有记忆。 而她的回应果然安抚了悄悄出去又返回的男人的心。 那个男人不再吭声,轻轻拉起锦被搭在身上。 耳边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均匀悠长。 朝花没有睡,也没有动。 这般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悄悄睁开眼睛。 窗幔是拉着的,感知不到外面光线的变化。 朝花猜测天快要亮了。 新的一日马上要拉开序幕,而这个男人已经盯上了郡主和秀月。 就算她有所防备之下与秀月接触时不露声色,却无法阻挡这个男人向郡主伸手。 他现在是太子,以后还会是天子,想祸害一名女子太容易了。 她该如何做才能保护郡主和秀月? 朝花眼睛只睁开一线,默默盯着睡在枕边的男人。 他睡得可真安稳。 如何不安稳呢?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