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眼睛看向四周,一片纯净的白色,那么静谧和安然,与自己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当头颅转向另一个方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个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再次开口,边本颐稍稍用了一点力,他要用力才能发出些微清晰的声音:“你是谁?我究竟在哪里?”
“我是医生,今天上午的时候,你和一位女士被两个登山爱好者送过来,据说是你们在山林里迷了路,昏过去了。”
“什么?!!”边本颐一下子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本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体力透支,饥渴过头造成的昏迷。
所以此刻内心激动的情绪让他瞬间仿佛有了力气一般。
手肘勉强撑住白色的弹簧床垫,边本颐沙哑的声音都几乎提高了八度:“你,你说什么,我和一位女士?!!”
“是啊!是一位中年女士,看上去大约四十多了吧。”医生明显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有些讶异地说,边上的护士则立刻帮助边本颐重新躺好。
疼痛的脑袋挨上枕头之后,边本颐似乎冷静了一些,他听出来了,医生话语中的女士应该是他的妻子元木槿,而且看医生的神色,木槿现在没有大碍,这让边本颐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他心中的愧疚也渐渐扩大,小芸没有出来,为什么,当时小芸就在自己怀里,唯一没有被救的理由就是——小芸在登山者到达之前就死亡了,这样的话登山者一定会先救活着的人,下山之后再通知相关人士上去收尸。
想到这里,边本颐瞬间有一种迷茫、无助的感觉,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没用。
以前,所有人,特别是那些公司的员工,看见他总是点头哈腰。他和老婆在多年的奋斗从没有遇到过太大的挫折,所以边本颐总是很骄傲,很信任自己的能力。
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的自信在远离,那几个人为了让小芸平安脱险,已经全部牺牲在了罗雀屋。(边本颐自认为回去的人都没有活路了。)
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可以带小芸回到阳光之下,可是……
边本颐不愿意再想下去,他闭上眼睛,宁愿自己依然像以前那么势利,那么没有同情心,依然在自信中骄傲着。
让边本颐独自懊恼,我们回到罗雀屋所在的那座山上,在那里,刚刚走下出租车的恽夜遥和莫海右重新开始了登山之旅。
而在他们中午时分到达的半山腰树林之间,除了遗留下来的血迹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