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漓钺漫步在这南院花海里,这一片紫色的海洋甚是惹眼。走近了看那紫色花瓣上的点点露水,当真惹人怜爱。想不到昨日才种下的,今日开得更加冶丽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我总不能一直不理他,得找个话题驱散这尴尬的氛围。想起昨日晏州牧的来意,我轻轻开了口:“王爷,小香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爷。”
他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哦?说吧。”
“昨日晏大人提起户部不愿赈济抚州,这是为何?”
“小香也懂得关心黎民百姓了,王爷我甚是感动。”
“王爷,快别取笑我了。”我很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问:“对于赈济之事,王爷也是赞同的,为何不向户部明示?”
“世人皆谓本王权倾天下,小香以为如何?”他反问。
不正因为他权倾朝野,我才有刚刚那一问吗?我低了头沉默着,他这一问我不能作答。
他见我不语,接着道:“世人所说大多谣言,不足信也。”
他这是什么意思?又有谁敢怀疑摄政王的权威,我不愿在这件事上与他多费唇舌,便又转到晏州牧身上,“晏大人真能想出办法来让天下人都知道抚州的灾情吗?”
“你倒是挺关心这小子的,他一向鬼点子最多,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
看漓钺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快,我不过可怜抚州百姓多问了两句,他至于吗?眼见老虎的毛都已经竖起来了,我还是收着点吧,于是也不再多问什么,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恭顺样儿。
我二人一前一后继续在这花海里徜徉了片刻后,便回了文渊阁。我本欲在外间候着,他却将我叫进了书房,又递了一本奏折给我。
我惊诧万分,迟疑地接了过来。
他淡淡地道:“打开看看吧,或许可以为你解惑。”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阅览外朝奏折,忍不住有些兴奋了。像我这样的内命妇看了国家的机密文书可是大罪,只是此时我已顾不得了,反正也只有漓钺知道。
这奏疏写得洋洋洒洒,颇具文采,只是内里多矫饰之辞、搪塞之言,寻了各种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否决赈济抚州之事。再看看那落款,竟是户部尚书慕光大人,我的好友慕岚之父。
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慕尚书怎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王爷,户部为何不愿赈济抚州?”我当真想不明白。
“这要问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