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传来漓钺淡淡的问话。
“嗯。”我小声应着,低垂下头不敢看他。
他取了纱布蘸了些瓶子里的药油,柔柔地扫过那处鲜红,“伤了为何不说?”他语声沉沉的、淡淡的,却又满溢着疼惜,仿似那融化的冬雪融进了我的心田,温暖一片,那灼痛处似乎也好了五分。
“只是小伤,皇叔莫要担心。”
“你总是这样,心里的苦从不说与别人。”
“香儿不苦,香儿只觉得从未像如今这样幸福过。”
他突然将我抱起靠坐在他身上,紧紧揽住我的肩,凑近我的耳畔,一字一句道:“我也是。”
我任由他抱着我,靠着他温暖又宽阔的胸膛,只愿时间就此停住。他是那诱人沉溺的毒药,可我却甘之如饴。
“皇叔,明日朝上会如何?”
“波云诡谲。”
我心中一沉,难道连他都没有把握了吗?
“这般明了的赈灾之事,怎会变得如此复杂?”
“从来复杂的都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人心,人心本就难测。”
“皇叔此时称病便是要测度人心吗?”
漓钺低低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我,却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你的愿望,皇上的愿望,不久便会实现。”
“皇上……景儿他还那般小,便要参与到那些权谋里。”我幽幽叹息着,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你怪我了吗?”他捧了我的脸,一瞬不瞬凝着我的眼。
我回视向他,眼中坚定,“景儿他是漓国的君王,终有一日他要面对这些,我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
且漓钺将那幅江山图给了景儿,便是最好的护佑。无论出了何事,漓钺总是挡在他面前的。漓钺为景儿挡去了外面的风雨,承担了所有的仇怨和猜忌,成全了景儿的圣明。
“权谋不过谋一时,谋己身。若要兴国还需得力拔山兮的英雄气概,皇上身上便有这种气概。”漓钺笃定而坚决的神情让我为之一振。
自七年前举全国之力征西,成功收复抚州后,国力耗损之巨不可估量,漓北、漓西好些地方的百姓仍然过着三餐不继、四时无着的日子。但在此间漓钺已将那希望的种子播下,只待景儿于将来的某一天采收那丰收的果实。
“漓国有皇叔,定能再次称雄于这片神州大地。”
漓钺扶了我起身,又替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和裙裾上的褶皱,柔声道:“香儿,去和大伙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