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都皱着,在他身边躺下,侧头半撑着身子,凝视他的脸,自己就有那么讨厌吗?他连睡着都皱着眉。
伸出手,想要去抚平他的眉,就要抚上时,又蜷缩手指,犹豫了一下,再次伸出手指,停在他眉前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收回了手。
轻叹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转瞬即逝,不可查觉。帝曦语蜷缩到床脚,阖上了眼。
床榻十分宽大,一个在床边,一个床脚。一夜后又是天明。
祁时黎起身时,没有像昨天一样感觉到那只八爪鱼,心里有些失落,随即又是一阵冷意漫过心尖。无所谓了,他告诉自己。
利落起身,发现腰间的玉佩不见了,落在床上了吧,他转身去找,却在俯身的时候,动作愣住了。
床榻的角落里,一身白衣的女子,散着一头青丝,几缕落在脸颊,面向床边,手握在胸前,蜷缩成一团。她就这样睡了一夜?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如花瓣般的樱唇带着点浅浅的粉,蝶翼般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皮肤水嫩嫩的有些透明,隐约还有泪痕。
泪痕?祁时黎更近的俯身看她的脸,想确定那泪痕是不是真的存在。
浅浅淡淡的纹路,她哭过了,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终究还是心疼她的,一个女子,孤身一人,高处不胜寒,她或许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祁时黎垂了眼眸,不去看她脆弱的脸。好一会,伸出手把她抱到床榻中,又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阿时。”帝曦语的声音很轻,祁时黎以为她醒了,可她眼睛仍是闭着的,没有醒的迹象,在被子里拱了拱,咋咋嘴睡的安稳。
是梦话吧,那是祁时黎,还是,黎一时?
祁时黎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甚至快忘了黎一时才是真正的自己。
是祁时黎吧,听说俩人从小相识,感情应该很好,可惜自己不是他。
为她捏好被角,静悄悄的离开了。
帝曦语昨晚,蜷缩在床脚一直都睡不着,直到天将破晓才睡着,祁时黎抱她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是隐约感觉到拥抱,和被子的暖。
奈何太困,眼皮似有千斤重,脑子像浆糊,只是模糊里凭习惯唤了一声,又睡熟了。
“帝……”
“嘘……”祁时黎打开寝殿门,宫女正要行礼,就被他制止了。宫女会意,福了福身,众人鱼贯而入,静悄悄的伺候他梳洗完,又退出去了。
祁时黎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