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两人从字拓书帖谈到诗词歌赋再及琴棋书画,发现竟是十分的志趣相投,不知不觉,日头已偏西下。
何明玉对这位翰林院新进的“编书”颇有好感,觉得他为人博学而有礼,且姿容俊美。只是时辰已不早了,她该早些回去了,免得母亲担心。
“今日与公子相谈盛欢,只是时候不早,小女子该回去了,告辞。”何明玉行礼罢就要走。
男子后退半步还礼,眼看着她离去,在身后问,“不知改日可否邀姑娘下棋,切磋一番。”
何明玉匆匆回过头来,似有似无的点头,清泉般地眼睛里流露出点点笑意。
那天以后,等了好几日。何明玉还偷偷让人留意上门提亲的或拜访的人里有没有举止文雅的读书人,却未有其动静。等来的却是一封来自驻北行宫的拜帖。
拜帖写的中规中矩,无非是闻其才名,有幸拜识,邀其宫中下棋。
何明玉心里有些失落,本不想赴邀,但是对方是凤耀的亲王,推辞不得,只得去了。
哪晓得在湖边荷亭,男子一身锦裳华服行来,发束玉冠,腰佩血玉,比之那日的温文尔雅更多几分华贵从容,抬手行礼一如那日初见,温润声音响起,“久闻何小姐才名,幸的一见。”
他不曾提那日相遇之事,那成了两人的秘密。
何明玉一时看呆了,竟然忘记回礼,直到身边的丫头轻轻推了她一把才仓皇回过神来,匆匆行礼:“见过靖轩王。区区虚名,靖轩王谬赞了。”面上却已飞满红霞。
“海棠灼灼,花色艳丽倒是美不盛收。”何明玉转身向着来人一面行礼一面回答。
自那日再见起,他便不时约她来下棋。
“免礼。”帝霆轩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目光掠过站在何明玉身后半步的芜绿,收回目光来,转头看向灼灼盛放的海棠花,“海棠虽艳,却不及小姐半分清姿。只是小姐向来打扮素净,花一样的年纪不妨穿戴得鲜艳活泼些。”
这样的话若是换了个人,便会让人觉得有几分登徒子的意味,可是从帝霆轩口中说出,又是那样温润的声音缓缓道来,便让人不觉得那么讨厌,还有一些暖暖的感觉。
何明玉自小被母亲教育要内敛谦恭,再大些便被冠以才女之名,衣着收拾都是母亲着手,选的都是素净清淡的款式。听他这样一说突然觉得有些动心,鲜艳的衣裳也不知道合适否?
两人在棋盘前坐下,各执一色棋子。
驻北行宫的花园便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