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景砚都记着,他收回手,不把这些说出来羞羞乔玉的大言不惭,也不放心他真的会那么乖,承诺道:“你若是能这样待到中午,等我修补完了家具,给你雕一个小兔子怎么样?”
乔玉是小孩子心性,得了好处还要讨价还价,闻言还道:“小兔子像是女孩子玩得,那我,我要小老虎,好不好?”
景砚眯了眯眼,继续磨着木料的边角,“不喜欢小兔子吗?”
乔玉皱着眉头,像是对待什么要紧事一般深思熟虑,才道:“我,我瞧只有女孩子才在衣服上绣小兔子什么的花样,男孩子要勇猛威武些,怎么能要兔子呢?”
景砚偏过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乔玉几眼。
他现在眼睛红肿,皮肤雪白,又一团孩子气的天真,比哪个女孩子都像小兔子,哪有什么勇猛威武的老虎模样。
景砚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可等乔玉真称心如意了,他却缩起脑袋,戳了一下景砚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道:“雕小老虎会不会比小兔子要费心些?要是那样,我就,就不要小老虎了,小兔子就可以了。其实,小兔子不要也,也没关系的。”
话说到最后,音调越来越低,越来越舍不得,若不是景砚离得近,都听不清楚。
乔玉是怕太子累着,心里想,自己不用小兔子小老虎,也会乖乖地陪着,一点乱子都不会出。
他的脸就如同明镜一般映照着内心的想法,景砚一眼便看透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像是逗着什么得趣的小玩意一样哄弄着乔玉,“没什么好费心的,等着你的小老虎吧。”
乔玉老老实实地蹲在景砚的身旁,也没安分一会,一会用袖子帮景砚擦汗,一会又要从早就从井里吊上来的水桶里打水喂他,还时不时要抱怨太清宫太阴森可怕,野草长得比自己还要高。
景砚斜倚在游廊的立柱边,上头涂着的朱漆斑驳脱落,已经看不出原来描绘了什么图景,却衬得景砚的眉眼如画一般好看。
乔玉托着下巴,仰着头,圆圆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景砚。他知道太子是难过的,可却没有表现出来,不想同别人说。那没有关系,乔玉也不会说出来,他自认是个贴心的小侍读,不会做违背太子心意的事。他一直是个直性子的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现在他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做的,只能,只能这样陪着太子,让对方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而乔玉扭过头去看花时,景砚微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乔玉有小动物似的敏感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