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景砚起得比平常晚上许多。
他醒来的很早,天还未亮,外头只点了一盏快灭了的红蜡烛,帷帐又极繁复厚重,里头只有隐约的光,他瞧不清怀里乔玉的面容,只感觉从肩膀至小腹大腿皆是一阵柔暖温暖的感觉,那是因为与乔玉皮肉毫无阻隔相触。景砚往常并不觉得床上如何好,值得人贪眠,现在却明了了。
只是因为舍不得被窝里的那个人。
景砚掀开被子起身的时候,露出乔玉的小半截后背。他已经是完全长开了的样子,肤白,后背长且薄,脊骨都很瘦,却有漂亮的形状,从皮至骨,无一处不是美人的模样。
他多瞧了几眼,才放下了被子,又敛了敛被角。
景砚一贯是不用人伺候的,仙林宫的偌大的寝宫,平常除了他和乔玉,加上偶尔进来的锦芙,并没有一个外人。
锦芙耳朵尖,听到里头的动静,将热水送了进来,就不再有动作了。她低眉敛目,原来想装作不知道的,但看着景砚无论做什么,目光都不离开床上那个拱起的地方,终归是忍不住问道:“殿下和小公子,可是,可是成事了?”
景砚正将挽着的袖口放了下来,闻言瞥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你何时这么多嘴了,想知道的倒多。”
不过话到这里却是一顿,忍不住笑了,那笑容与以往大不相同,格外真切,没什么遮掩,仅是高兴而已,“罢了,你去领点银裸子,在宫里发了吧,也喜庆些,只别说什么缘由。”
这是担心宫里的人多嘴多舌,乱传乱说,要是被乔玉知道了,又要不开心的。
锦芙自然是明白的,她面上装着波澜不惊,其实内里早就笑开了,昨日就是她大胆点醒的乔玉,缘由是一清二楚,可景砚不问,她倒也不好回答,只是应了下来。
临走前,景砚漫不经心地叮嘱了她一句,“对了,叫厨房给小玉熬一盅雪梨汤,过甜的点心就别上了,仔细他的嗓子。也别叫他看书作画了,伤眼得很。对了,午膳若他不提饿了,就别着急上菜,等本宫回来同他一起用。”
锦芙仔细考证,大胆猜测,小公子大约是昨日哭得狠了,嗓子哑了,眼睛也肿了。不过她还是问:“那小公子闲的无事,不开心可怎么办?”
主子吩咐了要求,剩下的事本该是锦芙这个做属下该操心的事,可乔玉的事却在例外,每一件景砚都要亲自做主。
此时已经快到了去储秀宫的时候,可景砚却不紧不慢,沉思了好一会,“你陪他逗逗猫,或是去御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