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要举止温雅’、‘姑娘家要莲步轻移’,封建思想对女子的束缚他嗤之以鼻。
晴雯又瞪起眼睛来,被袭人使个眼色打住了,哼唧唧的往外走。袭人喊她都喊不回来。
宝玉让袭人不要喊了,由她去。袭人回来笑道:“您也不要怪罪晴雯,她看似个炸刺的,心里眼里都有着您呢。有些话本不该跟您说的,可晴雯这丫头为了您,铁铁的跟王善保家的吵了一架呢。”
宝玉的眼睛眯起来了。王善保家的他知道,是邢夫人的陪房婆子,也是邢夫人的心腹,最是个心眼小的。一般丫鬟,哪怕老祖宗身边的琥珀都不愿招惹,晴雯跟她吵了一架?
“吃亏了没?”
“倒不曾听说。”
宝玉点点头,掀开青色帐子看了一眼,黛玉还在熟睡。他笑道:“今天就不要读了,你去大厨房看看有什么滋补的汤药,就说二爷仔细吩咐的,让柳家嫂多用点心。”
袭人去了一侧贴壁橱,打开看看又关上,自个出去了。
鹦哥儿从碧纱帐里伸出头来,笑道:“宝二爷倒是好,事事都吩咐袭人姐姐。您外面另两个大丫鬟找不着事做,心里恼着呢。”
秋纹推门进来,气呼呼的道:“小蹄子就你嘴巴痛快,小心晴雯姐姐回来,撕了你的这张巧嘴。”
“我又没说晴雯姐姐,哎呦。”鹦哥儿飞快缩回了头。
宝玉看见麝月进来,眉眼都低垂着,看是个再温顺不过的,忍不住笑了起来。鹦哥是黛玉的贴身丫鬟,论地位比不上袭人、晴雯,比麝月和秋纹就高多了。可她不怕秋纹,对麝月却存着怯呢。
麝月是袭人的影子,言行举止都学着袭人,唯独嘴巴比袭人厉害。鹦哥儿怕她比怕袭人还来得多些。
他让麝月掌灯,秋纹打发外边管小丫头去,接着练字。
寒月清冷,烛影摇红。碧纱橱内外一片清净。
贾母从早上就竖着耳朵,到半昏没听见读书声,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鸳鸯,我的金鸳鸯呦。”她连连喊道:“今个怎么没听见黛玉读书,是不是身子不好了,遣你过去问问。”
金鸳鸯从厢房过来,手里拿着针线,是给贾母绣的抹额。
贾母向来只穿自己家做的衣裳,也只认几个人的手艺。外头得来的衣裳首饰从来都不会上身的,最后也不过是用来压箱底,或者是打赏下面的小辈、奴才罢了。她总嫌外面的衣裳配饰太过马虎,单就抹额这一项,就只认金鸳鸯的手笔。
金鸳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