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睛看去,罗天却见是土行道人醒了过来。
“道友手下留情!满屋子的古仙遗宝你不取,何要夺我这苦命人的几件傍身法器?”原来是土行道人感应到法器中的法力烙印接连被震碎,这时幽幽转醒了过来。
他先前施法放出真火炼化一尘子遗宝上加持的禁法时,便已耗去了大半法力,眼见便要成功收得一宝时,却又被那陡然跳脱出来的“元神高人”惊得行功出差;这时他一身法力已涓滴不剩,见得有人夺取自家宝贝,却也无可奈何,只一边出声苦求,一边在心中骂道:“时运不济,流年不利,终年打雁却被鸟啄了眼,积年做贼却遇上了黑吃黑的……”种种抱怨直如雨涝破堤,一经在心中涌起便收不住了,浑身肥肉都颤了起来,怎个心疼了得!
罗天初时一惊,心念一动便欲催起一股神沙将这人绞死;待见其出声苦求,又无旁的举动,这才想起此人暂时已算废了,没甚的威胁。他止住了杀心,又生另一念头,当即蹲身下去,冲着胖贼展颜一笑,道:“老兄,你当是无门无派的孤魂野鬼吧?”
“正是。”石林一脸苦色,点了点头,“我无门派倚仗,孤苦修行,个中艰难言之不尽;还望道友手下留情啊,莫与我这苦命人为难……”
“啧啧!”罗天咋舌作响,“一介无门派倚仗的散修,且还不过是结丹境界的修为,便是自修行之初就开始炼宝,到如今又能炼成几件?这许多法器,还不知是做下多少恶事才搜罗来的。”转又道:“许你做初一,我便能做十五,还有甚么好说的?”
“道友所言差矣!”石林这时强撑身子坐了起来,短粗手指朝那许多被蓝、黑二色神沙包裹着绞打的法器一指,疾声辨道:“那些法器虽多是别家之物,但我向来都是夺了便走,从未轻易伤过哪个的性命,怎算是作恶了?散修艰难,我四处寻宝、争机缘,也只为能在长生路上走下去,却当不得恶人之称呀!”
罗天点头笑道:“我也不是性恶滥杀之人,此番只取了你的赃物,却不伤你性命。”
闻听这话,土行道人面皮一阵抽搐,乃知此番吃亏已成定局,再没甚么好说的了。便在这时,屋中金光一绽,他转睛望去,却见是自家先前炼化了大半的符节印玺被那五行宗的女娃拣了便宜,不由愈发地心疼。
“道友,”石林伸手指向土行灵柩,抱着最后一丝期盼苦求道:“这铜棺不吉,又是我赖以活命之物,你既饶我性命,还请把它留下可好?”
听得这人语调连颤,显然是伤心得紧了,罗天便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