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连姝的车子从聂宅开出来,疯狂地在马路上疾驰,像一把剪刀,直直地将大路剪裁开。
路旁的人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这辆疾驰而过的车,仿佛在议论这车是不是失控了,怎么这么快的车速。
连姝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一脚油门到底,仪表盘上的车速指示越来越高……
泪水在脸上纵横,脑子里一直都在回荡着聂少聪对她说的话,四肢仿佛被利刃在一刀刀的割,疼痛铺陈开来,每一个头发丝都在痛苦地呻一吟,她的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用力过猛导致指关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露。
心脏的位置好像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她的手脚一片冰冷。
眼睛已经完全被泪水迷蒙,她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只听砰地一声,车子重重地撞上了路旁的绿化隔离带。
一阵剧痛袭来,连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陷入了昏迷之中……
幽幽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白色的墙,单调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手背上扎着针,满屋子消毒水的味道。
头部隐隐有些作疼,她伸手摸了摸,那里绑着纱布。
记忆如潮水般蜂拥而入,她将被单一把拉过头,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床边的夜班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没人理会,被子下蒙着的女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医生无奈:“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跟我们说一下,我们可以帮你的……”
依旧只听到哭声,愈发地凄惨悲切。
医生有点发懵,看了看手里的片子,自言自语:“没错啊,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护士猜测,“是不是以为自己出了大事?害怕的?”
医生弯下腰,去扯连姝的被子:“小姐,我们给你全身检查过了,没有大问题,只有点脑震荡,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连姝依旧在哭,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医生无奈,只得对护士道:“你想看着她,有什么事再跟我汇报。”
护士点点头。
医生往外走,末了又想起什么:“对了,病人家属通知了吗?”
护士道:“已经通知了,对方说马上赶过来。”
医生点点头,出去了。
护士站在床边,听着床上女孩子悲惨的哭声,想劝说都无从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