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尚未结束,司督军将顾轻舟请到了偏厅。
偏厅很大,铺了厚厚的羊绒地毯,落足无声;一整套的意式家具,墙上有两张地图:一张华夏的堪舆图,一张世界航海图。
西南墙是一整排的书架,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书籍,整整齐齐的;书架的尾端,是一樽雕花什锦隔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dāoju。
顾轻舟眼睛落在那些刀上,有点向往。
“轻舟,坐啊。”司督军慈祥道。他看上去有点严肃,估计是照顾顾轻舟的感受,刻意多了几分热情。
顾轻舟道谢。
司夫人和司琼枝也进来,几个人坐下。佣人端了杯英式红茶给顾轻舟,馥香的茶里,添加了牛乳,更是醇美。
顾轻舟轻轻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像只小猫咪。
司夫人喝清水,司琼枝喝热可可,司督军则是一杯明前龙井。
“这些年在乡下如何?”司督军问。
“我两岁就被乳娘带到乡下去了,非要说来,乡下才是我的桑梓之地。故乡哪怕再破烂贫穷,在游子心中都是最美好的。”顾轻舟道。
司督军听了这席话,不免眼眸一亮:“说得对,你这孩子颇有点见识,真不错。”
他已经说了顾轻舟很多个“不错”,司夫人脸色更难看了。
司夫人安排维也纳华尔兹,是为了让顾轻舟出丑,结果顾轻舟出彩了,司督军对她更满意。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司督军不知顾轻舟进城的缘由,又问她:“为何最近才回城来?”
司夫人神色微紧。
顾轻舟瞥了眼顾夫人,继而轻垂了眼帘,沉默含笑却不答话。
为何进城来?司夫人接她来退亲呗。
可顾轻舟不会主动说。
于是,司夫人帮顾轻舟答了:“是她父亲想念她了,所以接回来。”
“是啊。”顾轻舟附和了一句。
司督军又说了些家常,叮嘱她常到督军府来玩等,就说:“今天不早了,舞会也要散了,改日再来吃饭。”
顾轻舟道是。
司夫人和司琼枝送顾轻舟。
司琼枝热络挽住了顾轻舟的胳膊,问道:“顾姐姐,你的舞步是在哪里学的啊?跳得真好。”
“昨日在家里,我阿姐教我的,她跳得更好。”顾轻舟道。
司琼枝心头一紧,道:“真的么?”
“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