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家有位老爷在场:“你们还不知道吧,军政府那个少夫人,是个神医!有老太太保着呢,督军都要敬重她三分!”
郑先生也侧耳倾听。
旁人问陈三老爷:“你说得这么神,你找少夫人看过病?”
陈三老爷却又笑着打岔。
如今事事串联,郑先生立马就猜到了顾轻舟的身份。
郑老板有点激动,也略带忐忑,不知自己点破了,人家还给不给他看病。
“那就是有医缘了。”顾轻舟微笑,“您既然知道我,介意不介意我给您把把脉?”
“不不不,哪里敢?”郑老板做大生意的,应该沉稳老练,偏在少夫人这双略带深邃的眸光注视下,他语无伦次起来。
他将手放在桌子上。
放完了,他自己还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摊开了搭在脉上,算是避免了肌肤相接处。
顾轻舟哭笑不得。
不过,取脉又不需要看,有了层绸缎手绢,压根儿不耽误什么,她也就顺着郑老板的意思,隔了层手绢帮他取脉了。
取脉时,顾轻舟神态认真。
郑先生不敢看她,却又想打量她,近距离把这位少夫人看个仔细。
他准备偷偷看时,顾轻舟已经收回了手。
“看看舌苔。”顾轻舟道。
郑先生依言伸出了舌头。
顾轻舟心中顿时有数了。
“您目前最大的困扰是失眠吧?”顾轻舟问。
郑先生不以为意点点头。
他早已告诉过何梦德,他是因为失眠症才shàngmén求诊的,顾轻舟知道不足为奇。
郑先生前些日子新投入了一笔买卖,日夜惦记着,又因为行情莫测,慢慢的昼夜颠倒,他就失去了觉头。
如此半个月之后,郑先生开始睡不着了。
人明明很疲倦,却愣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他去看了教会医院的西医。
西医给他开了西药,一开始很有用,可后来郑先生深觉不妥,停了西药。西药吃了是能睡着,可每次吃完药,郑先生都噩梦萦绕,一觉醒过来更加疲倦,还不如不睡!
西药的效果,让骨子里流淌着中国人传统的郑先生胆战心惊,郑先生觉得西药有邪祟,洋人能安什么好心?他不敢再吃了,还是想寻个老祖宗的治法。
寻了几家中医,吃了半个月的药,效果甚微。
郑家的佣人到处找中药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