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生病?”
终于问到了正题。
梅清表情认真又忐忑:“是我祖父。”
顾轻舟问:“什么病?”
“他的皮肤下面,有虫爬。”梅清道,“我们能看到虫子蠕动,肌肤上也会留下痕迹,除此之外,倒也没有特别的疼痛。
此病骇人,祖父日夜难安,去了很多地方求医,吃了无数的打虫药。西医检查说,祖父体内根本无虫,这是心理疾病。
我偶然听人说,军政府的少夫人医术极其高超,只是一般人请不动。所以,我想请您去看看我祖父。”
梅清此举,既是孝顺,也是讨好。
他父母去世四年了,家族对他和他mèimèi越发怠慢。
他想送mèimèi去圣玛利亚教会学校念书,可家里人觉得学费太贵了。
梅家是生意人,从前朝开始就走海货生意,家资富饶。
家中并非无钱,只是欺负他们两个孤儿罢了。
祖父和祖母原本就对梅清兄妹平常,特别是祖父生病之后,更加没空理会。孙儿太多,祖父都不太认识梅清。
梅清异想天开:假如他请到了军政府的少夫人,救活了祖父,那祖父岂不是要高看他几眼?
他能在家中立足,能出人头地,mèimèi的前途就不愁了。
少夫人有多难请,梅清也不知道,只是凡事都要尝试了,才有机会。
故而他来了。
“虫爬?”顾轻舟闻言,略带沉思。
这是什么病,她也没看过。就连师父的医案里,也没有过这种病的记载。
“是,就是小虫子,在皮肤下爬动,都能看得见。爬完了,还会留下痕迹,是千真万确的,西医却偏偏说没有。”梅卿道。
顾轻舟再次沉吟。
她很好奇,想去看看。
“今天方便吗?”顾轻舟问,“你要不回家去说一声,然后再给药铺递个信,约好看病的时间?”
顾轻舟一下子就看出了梅清的处境。
梅清来请她,可能还没有跟家里打过招呼。
顾轻舟现在贸然去了,只怕梅家那边措手不及,好事反而变成了一件手脚慌忙的尴尬事。
梅卿先回去说一声,顾轻舟再登门,两下都准备妥当。
顾轻舟没见过这种病例,她也要回去翻阅资料。
“我先回去说一声,让家里准备准备。多谢少夫人。”梅清很感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