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顾轻舟扬眸时,眸光细柔,神态宛然,似乎司行霈的事丝毫不在她心上。
蔡长亭从她脸上,并未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有了个淡淡弧度。
“他肯定会来找你的,你呢,可愿意跟着他回去?”蔡长亭问。
顾轻舟用银勺轻轻拨动骨瓷小碗里的米粥,让红枣粥泛出更清甜的幽香。
她放松了表情,淡淡道:“我回去做什么呢?现在回去,在江南只怕是人人喊打了。”
蔡长亭点点头:“你这样想,很理性。”
顾轻舟微微侧眸。
她的头发很长,那青稠般的发丝垂落脸侧,眼睛被发丝衬托得更加乌黑明亮。她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看着蔡长亭:“这局棋,你是不是赢了?当初我逼迫你走投无路退回riběn,现在你是不是把它还给了我?”
“你怀疑我杀了司慕和司芳菲?”
“嗯。”顾轻舟点头。
她眼神略微一勾,就有叫人酥软的妩媚。
蔡长亭失笑:“阿蔷,你想多了,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顾轻舟也笑起来。
蔡长亭说这种人畜无害的话,真是太好笑了。
他这幅精致的皮囊,的确可以迷惑世人,让人觉得他善良而美好。
但是,这种wěizhuāng在顾轻舟面前,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他是指望顾轻舟鬼迷心窍,忘了他从前那些卑劣的行迹,以及他这次千方百计把顾轻舟哄骗过来的目的吗?
“蔡长亭,你真好看。”顾轻舟认真道,“你这个人太美了,美好得比冰雪还要干净透彻,你当然不会伤害任何人了。”
说罢,她站起身。
蔡长亭的手指,不经意握紧了。
顾轻舟回房。
她对着镜子,开始打量自己的面容。
她今年才二十出头,可她总是怀疑自己老了。她和司行霈这次的分别也只不过两个月,她却误以为过了十年八年。
她甚至会猜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想一想,司行霈能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两个月,而已。
顾轻舟认真梳起了头发。
当她的猜测被证实,司行霈的确来了的时候,她格外平静。
好像她跟自己打了个赌,然后自己赌赢了一样,开心、笃定,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