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城往北三十里,离了官道,一片山林中。
赢幽闭目盘膝而坐,眉心间敞着寸许长的伤口,其上渗出的血液早已凝固。
比起姜小蛮满身血污来,这北域地位高的出奇邪魅少年好上不少,身上衣衫还算完整,唯有眉心间一寸伤口以及背部一道如同蜈蚣一般,这会儿还在不停渗着血的狰狞在诉说着,这邪魅少年似乎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颇为惊心的交战。
身旁,赵高侧身而立,手上灯笼时隐时灭,给本就少阳光直晒的幽暗林间平添了一分阴森。
“方才,是我败了!”缓缓呼出一口气,赢幽睁开眼轻声道:“想不到那姜家少年,如今血脉都尚未觉醒,没有涅槃经却光凭着一套枪决就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先前观雨亭一战,虽有独孤吟威逼,但赢幽何尝不想借此打探一番,日后可能是夏朝千万边军执掌者的姜家少年深浅。
南北两域,沉寂了太久,虽然明面上始终未见兵戈,但私下两域之争却从未间断过。
南域夏皇朝镇边军候与北域秦皇朝武君,历来便是天生敌手,每逢百年便有死战,逢千年则必有血战,两域数千年时间积攒了太多血与仇,凝结至今委实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那姜家少年使得是不悔天枪……”一旁,赵高看着这会儿从调息中醒转过来的邪魅少年,沉默半响缓缓开口。
“有趣,却是不知恰逢千年血战来临之机,到那时,不知这姜家后人是否有机会将不悔天枪练到如他姜家先祖一般。”缓缓擦去嘴角上从体内逼出的淤血,赢幽呵呵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却夹杂着莫名冷意。
“滚出来!”赵高刚要接话,神情却是忽然一冷,冲着身前不远处山林间沉声喝道。
“呵呵,有趣实在有趣!”一声轻笑声自林间传出,旋即就见得一身披玄衣老者踱步而出,姿态悠闲仿佛这时常有野兽出没的荒林如同他家庭院一般,老人学着赢幽的语气开口笑道:“呵呵,有趣实在有趣!本来不远万里跑来南边是想去那朱雀城中碰碰运气,为我家不肖子孙夺一个有朱雀血脉姜家小子作伴身灵尸,却不想,这贼老天难得垂青让老朽在南域边地能遇上北域玄武血脉后人。”
老人褐色玄衣外披着一件蓑衣,身后跟着一年岁不大少年,少年脸色苍白脸颊两侧涂着两抹红色腮红嘴角带着诡异微笑,双眼怔怔看着身前主仆二人。
“什么时候被中域虞皇朝当作丧家犬一般屠宰的玄尸宗有这般口气了?”赢幽也不恼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