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惊恐久久不能散去。
“砰”的一声,浴室里,刚洗完澡的霍慬琛都来不及套上睡衣,扯了挑浴巾系在腰际就冲了出来。
身上甚至还滴着水珠,但他无从顾及。
他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俯下身体,一手顺势拧开了床头灯,温柔如春风般的嗓音也轻轻响起,“槿歌,做噩梦了吗?”
望着她头上凝聚的汗珠,霍慬琛俊眉紧拧,伸手替她拭去,借助灯光,发现她汗湿的何止只有额头。
裸露在外面的脖子,胸前的肌肤都能看到薄薄的一层汗珠。
霍慬琛索性将人扶起,微微掀开被子,又过去倒了杯水,这才又在床边坐下。
熟悉的嗓音总算是将她从噩梦当中拉回了现实,没有焦距的双眸也渐渐有了反应。
她缓缓转动,最后落在眼前担忧的俊颜之上。
“你,回来呢?”声音都是嘶哑的。
霍慬琛点头,将手中的水杯递至她的唇边,“先喝点水。”
慕槿歌顺势喝了两口。
被子下的手依旧紧紧的拽着。
霍慬琛放下水杯,摸了摸她的脸,“做噩梦呢?”
想到刚才的梦,慕槿歌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得可怕。
霍慬琛眉头拧得更紧,伸手就将人抱到怀里,“别怕,只是梦,我在,我一直都在。”
熟悉的气息让慕槿歌感觉安稳,好一会僵硬的身体才得以放松。
探手抱住眼前的人,然后慢慢的用力,都最后双臂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人给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好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在床头灯不算明亮的光线下,两人只是紧紧抱着彼此。
待那种绝望的恐惧渐渐消散,慕槿歌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
从他怀里退出,垂眸拨了拨自己颊边的碎发,“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上的水珠早已经干了,唯有头发还湿润着,不时地有水珠滴下。
慕槿歌看到,本就蹙起的眉头没来得及舒展,又再度拧了起来。
“头发怎么没擦?”说着推开她就要下床,“我给你拿吹风吹吹。”
“不用。”霍慬琛直接将揽到怀里,自己则挪到床头坐好,轻声一叹,“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从他回来,他虽未表明,但潜意识里一直都回避着慕语的话题。
四年前目睹失去慕语过后她自杀的行为,那一直是霍慬琛心上一道解不开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