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简单的布条。左腿走路也略有些跛,单薄的半旧裤子粘在腿上,还能瞧着渗出的脓液。但就算这样,他这一路走来,脚步震的地面都在颤抖。眼睛随意瞪向旁人,那个尖叫的人立马就噤若寒蝉,瑟瑟着退到了一边。现场,因为他的到来,静的落针可闻。
新郎官来到时初雪面前,另外一只手一抡,动作粗鲁的径直把人背到背上,甩开步子“蹬蹬蹬……”风一样就把她背到了屋门前。
趴伏在男人阔实的后背,真怀疑这是一块石头,这么结实的男人,哪里象是要死的?
不过是外表看着夯实些,黑糙壮蛮了点儿,胳膊腿,略坏了些罢了。
恶疮?闻着这一股脓液味道,确实不怎么好闻。不过,为什么成亲的男人,还穿着半新旧的成衣?官家的男人连一套新衣服也做不起!
“来来,两对新人,踏火盆进门了。”
就在这时,那个留着三绺白胡子的老司仪吆喝出声。
看到前面的新人时,时初雪的心咯噔一响。
同样是成亲,前面的人却是新衣簇簇,张冠戴翠,身旁箱笼无数,桩桩件件,看着都是簇新儿的,瞧人抬着的份量定也是足的很。
反观她们这一边,她就一口随嫁的陈旧箱子,还有身上的半新旧的成衣。
没有对比,不会受伤,既然同样迎入门,怎么着,面上也应当过的去罢。
可此时,如此明显的对比,那往后的日子!捉紧了对襟衣摆,她紧张地跟着跨火盆,此时,也只能随遇而安了。
“新郎父母给新人礼喽。”
老头再一次吆喝,俩个新娘子站到一对皮肤糙黑的跟树皮一样的夫妇面前。
“娘……”前面,新媳妇儿娇娇弱弱一声唤,听的刘氏笑的合不拢嘴。“好好,老五家的就是个可人儿。喏,拿着,娘给的。”
时初雪瞧见,自己的准婆婆给了新媳妇一对银镯子。看样子,份量不轻。
轮到她上前,正酝酿着要怎么才能叫出那声“娘……”
“行了,进屋儿吧。”那老妇人冷淡地一挥袖子,扭身就走。
到是那看起来憨厚的男人呐呐着,挠头,“老四……你带人……进屋罢。”
丢下这话,老男人也赶紧扭身进屋了。四周传来一阵哄笑声,有人轻语,“这当婆婆的不喜欢新媳妇儿呢。”
“能喜欢的上么,都要成亲了,还寻死觅活,这不是正好给人找了个由头儿厌憎么。”
这般尴尬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