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骂蒙德:“你个衰仔!枉阿叔我这么信任你,把全船人的性命都交在你手上,你就搞了这么一件破事!现在好了!大家都不用多想了,直接放弃挣扎吧!我们已经是死定了!你个衰仔,打打飞机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你打飞机的行为扩大化成为射箭!这下好了吧!大家都被你个衰仔打飞机害死了!”
蒙德任他痛骂,都只是低着头不做声。这么高大威猛的汉子,在光叔这矮胖子面前乖巧得就像是一只小猫,简直是太过分了。我更加肯定,若不是光叔之前对他有天大的恩德,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乖巧的。
光叔又痛骂了几句,又骂起我来:“还有你,你也是个衰仔,乱出主意!什么借助鲸鱼的怪力?根本就是乱弹琴!阿叔我当初就应该直接坚决反对!现在你们两个衰仔这么一唱一和,联手整死了大家伙!真是衰神!”
我可不是蒙德,没有受过他的什么天大的恩德,听得他这么不留情面地骂我,心底便冒出了怒火,张口就要反驳。文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缓缓摇了摇头。我把回骂的话咽回肚子里,心下冷笑一声,却也不说。
他母亲的,若不是你这个矮胖子极力撺掇,我和文瑜又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我们在这里遇到那么多倒霉事,根本的起因还不是因为你这矮胖子人老心不老,想要实现什么“夕阳西下时的愿望”?一开始就把文瑜给说动了,搞得我不得不跟着来。你说这是谁的错?
光叔见我不做声,文瑜又在旁边看着他,便也不再骂了,叹气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死个干净吧!现在还有什么遗言,就赶紧写下来放到xiāngzi里吧!我尽量让船慢点靠近漩涡,给大家足够的时间。大家放心,安家费都会有的!”
和飞机上的黑匣子类似,有些跑船的人也会准备一个不会沉到海底的xiāngzi。一般情况下,船只的失事都是有个比较漫长的过程的,来得及发出求救xinhào或者是坐救生艇逃离,但现在我们是在暴风雨中遇到漩涡,那是没有那么漫长的过程的。到时船只被那道水柱卷上天的话,大家都会掉进海里,休想逃生。在这样的情况下,预留遗言就有意义了,xiāngzi会随波逐流,飘到别处,就像海上的漂流瓶,说不定会有人捡到,从而得知我们失事的经过和遗言。
漂流瓶太未必会有人捡到,但xiāngzi就不一样了。一口比较大的xiāngzi,怎么都会比一只形体小的瓶子要显眼的多。即使只是为了好奇,或者是想捡到宝贝,也会有人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