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清摆摆手,示意无碍,自己一个人慢慢踱步往前走。
陈贵妃住在永寿宫,是离帝后住所最近的一处的宫殿,足于彰显出她宠妃的位置。
赵晏清来到宫门前,就见到陈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在侯着,再进了宫门,陈贵妃捏着帕子迎了上前。
“一路来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陈贵妃言语都是关切,是慈母的作派。
赵晏清不动声色避开了她要伸来扶自己的手,进了殿,落在后头的陈贵妃神色一僵,眼里闪过恼怒。
这真是在闹脾气。想着,扶了宫女的手也快步跟上。
赵晏清随意寻了个坐处,陈贵妃张罗着让人奉茶,还亲手端了碟糕点放到他手边:“这是我让御膳房才做的白玉糕,入口既化,也十分好克化。”
“出门前用过早膳了。”
赵晏清淡淡回了句,眼皮都没抬。陈贵妃就有些悻悻地在边上空位落坐,也不再嘘寒问暖的那一套,示意心腹宫女清场。
人都退出去了,她才挤出抹笑说:“我知道你气左先生相劝的事,确实是为你身子着想,而且不也怕被太医院那查出什么来......”
“是为我身体好,当年就不会想出这么个有损伤的法子。”赵晏清突然抬头,凤眸盯着面前雍容的妇人,“究竟是怕太医院,还是怕我有自己的主意?”
齐王的记忆断断续续,直至昨天下午一觉睡醒,他脑海里多了齐王下令杀自己时的片段。而下令前,是齐王和那个左庆之的争执,是陈家来信说时机已到,左庆之用颇带威胁的语气让他为陈家和陈贵妃设想。
赵晏清才恍然,齐王对陈贵妃的不满里,更多又是来源陈家。
他话落,果然就见到陈贵妃的笑僵在脸上,是诧异是不敢置信。
毕竟都十余年了,齐王即便对生母再有不满,都没有这样直白点破过。
陈贵妃如被当头一棍,当然受不住。
赵晏清也不管她怎么想,微笑着,修长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轻点。
“你一面让我装作身子弱,好规避皇后太子对我的注意,一面却又不告诫陈家,仍让他们在蜀中大肆揽权,排除异已。我这儿是显得没有威胁,但陈家有,别人明面上不对我做什么,但对陈家呢?”
“有句话叫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陈家的权势到达一定的时候,身为外戚的下场是什么?”
外戚的下场什么?陈贵妃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激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