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依旧起了个大早,今天他没有去幸福广场,而是独自来到城西的山岭,畅快地呼吸着新生的空气。
抬头望去,拂晓之际,天茫茫,地茫茫,忽见白云自山谷中渐渐升起,越积越厚,忽而有如汪洋一片,忽而有如大地铺絮,忽而有如山谷堆雪,林间传来一阵悦耳的鸟啼声,声音是那么圆润、好听,仿佛是歌手们在用新编的歌曲迎接又一个欢乐的黎明。
黎明以前的时分是最黑暗的,可是,最黑暗的时刻也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刻。就像老人们常说的,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
曾几何时,自己身负绝世神功,风华正茂、雄姿英发,驰骋江湖、不可一世,也为声明和地位所累,直到无数风雨过后,才真正明白什么才是自己需要的,什么才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但是一切已如过眼云烟,回眸之时,唯有欲哭无泪、两手空空……
想收丁源为徒的打算已经在他心里酝酿很久了,王颜颜一事,他明知深入调查必将困难重重,非常力所能及的,但自己仍然故意推脱躲避。其用意在于让丁源知难而退,转而主动向自己提出要修习道术。
可是事情完全超出了原先的预料,不仅波及到了多余无辜之人,还差点让丁源丢了性命,着实令人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不过世间事又有多少能提前准确知道,又有多少事能时刻称心如意,冒些风险,在所难免。想到这里,杨叔突然有有些兴奋起来,自己虽然早被人称为老头子,但那颗敢于尝试和面对挑战的勇气似乎尚未完全磨灭。
丁源的蛊毒在服药后的第二天就基本消散了,就连皮肤上的溃烂处也一夜之间愈合如初,其间种种,岂是现代医学所能解释的。
当医院打电话请他到门诊做一个出院后复查时,他想都没想就去了。
医生调出几天前的病情诊断书,再看看丁源的化验、超声检查结果,眼镜都差点掉在地上,一个劲地摇头,口中喃喃自语。
“医生,麻烦您再好好帮我看看,我这痒痛和溃烂到底是回事啊?好了没有?”
医生推推眼镜,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嘛,除了谷丙转氨酶略微偏高,其他所有指标都在正常值范围内,彩超和胸片也没有问题……呃,反正一切正常吧!”
“那前几天不是说基本没法治了的嘛?”
医生感觉这家伙好像是故意来找茬的,垮下脸来,不悦地说道:“我说你这位同志,病情的发展有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很大的突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