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左大同的葬礼,在苏城的南郊低调举行,近百名左帮的弟子站在左大同的灵柩前方,恭敬行礼上香。
陈帆一个人坐在一间青瓦屋脊之上,手中握着一瓶几元钱的烈酒二锅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
主持葬礼的是蔷薇,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衣,站在香鼎后面,每当有人前来上香,她就会微微屈膝,而一旁的沈羽和张达则会在蔷薇和上香人之间说上几句。
葬礼被蔷薇变成了一场权力的交接,这让陈帆不得不佩服蔷薇的能力,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蔷薇能力不足,现在看来,她成为左帮新的一把手,绰绰有余。
屋脊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光头赤膀的大汉张达提着一摊子老酒,也不管碎裂的瓦片,一屁股坐在陈帆的身边,伸出大手,一巴掌将陈帆手上的二锅头拍飞,顺手将大坛子酒丢在他的怀里。
“这才是男人应该喝的酒。”
张达的髋骨处印着红红的酒糟印,一张嘴,一屋顶全是酒气。
陈帆揭开坛子上的密封圈,一股沁人的酒香窜入鼻孔,让他精神不由地一震,他不由地深吸一口气,留恋着酒香的味道。
“不喝完这坛子酒,就是瞧不起我张达,瞧不起我手下的一帮兄弟。”
张达打了一个酒嗝,醉眼迷离地盯着陈帆。
陈帆摇了摇头,把酒坛子对着嘴,喝了一口,香醇而火辣的酒入喉,宛若刀绞一般,他哈哈一笑,说道:“老八,咱们之间,交情并不深吧?老实说,那天你差点死在我手上。”
张达突然接过陈帆怀中的酒坛子,对着大嘴咕噜咕噜灌了一阵,一抹嘴,壮实的大汉顿时变得泪眼汪汪,“正因为我们交情不深,老子才要过来和你喝酒,铜爷把什么都给了你,而你,却连一炷香都不过去上,你对得起他吗?你看见那个女人了吗,她以后,在苏城可以横着走了,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一切?嗯?”
“我说过,我心思不在这方面,如果你相当老大,你大可以干掉那个女人……如果你可以的话。”陈帆目光闪过一缕深邃。
“狗屁,老子有多少能耐我还不清楚?”张达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随即眼睛仰望着远处的海边,“五年前,老子是码头上一个搬水泥的泥腿子而已,一天抗几十吨水泥,挣钱两百块,一个月能挣六千,一年大几万,够我家里的老父老母安逸的过晚年了,可是,那个昧良心的工头,竟然想赖老子的血汗钱,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铜爷帮了我,他当着我的面,将那工头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