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的故事很长,长到他中间将茶水冲泡了两次,陈帆第一次听见他父亲的故事,是来自于左大同,与左大同一样,苏岳在那个人人都下海创业的年代,在苏城遇见了他一生的贵人,也就是陈帆的父亲陈永盛,用苏岳的话说,没有陈帆父亲的帮助,他可能要在苏城持续拾荒好几年。
每一代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会让不同的人形象变得丰满起来,毫无疑问,陈帆从苏岳和左大同那里得到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他的父亲是一个很和善的人,而且,他的父亲那时家境非常不错,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陈帆的母亲,后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当苏岳提到陈帆的母亲在某一天被黑衣人追杀,他的父亲痴痴颠颠黯然离开苏城时,陈帆不知何时已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已经过去了,孩子。”
苏岳拍了拍陈帆的肩膀,消减着陈帆的愤怒,他转身从抽屉里拿起一张泛旧的zhàopiàn递到陈帆的面前。
“这是我与你父亲两个家庭唯一的合影。”苏岳见陈帆拿着zhàopiàn发呆,用手指了指,“这个就是你的父亲,当年和你一样的帅气,这个是你母亲,她怀中孩子就是你,另外三人是我们一家人。”
“父亲?母亲!”
陈帆的手指轻轻抚在zhàopiàn上,黑白的zhàopiàn里,他父母的zhàopiàn已经有些模糊。
“叔叔,这zhàopiàn,能送给我吗?”
陈帆用诚恳的语气征求道。
“当然。”
苏岳见陈帆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继续道:“你也用不着这么悲伤,当年你的父亲虽然痴癫,但后来总算被医治好了,而且,在京北那边又重新创业,开了一家古董店,而且你们陈家在京北香山很有名气,不是我这种草根富商可以比拟的。”
“可是父亲他……”
陈帆想要问为什么他的父亲没来找他,可这种话,他却不好问出口。
苏岳为人父母,自然将陈帆的心思看得通透,他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而且,当年你父亲以为……你同你母亲……”
苏岳最终没有把话说全,他话语一转,说道:“陈帆,我知道,你藏着自己的秘密,作为叔叔的我,能帮到你的,你尽管开口,我绝对不含糊!”
陈帆见苏岳一脸凌然,心里一阵感动,说道:“谢谢苏叔叔,只是,我父母的事,我想靠自己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