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齐妈把白小时垂下的头发,扎成松松的一小把。
先剪短一点儿,待会儿洗头掉的头发可能会少一点儿。
扎好了,随即问白小时,“你要留着头发作纪念吗?”
“要的吧,我回去之后放橱柜里头藏起来。”白小时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厉南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白小时刚说完,他比划了下,随即动手,一剪子平平剪了下去。
然后让齐妈拿到一旁,道,“用清水稍微洗一下,然后吹干了,晚上让海叔带回去,拿个框子裱起来。”
白小时皱了皱眉,没吭声。
裱起来。
她就是担心接下去两年,可能不会有这么浓密的头发了,所以想留个念想,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还会变成那么多的。
厉南朔倒好,直接裱起来了。
她有一种预感,等百年以后,她死了,厉南朔大概也会想尽一切代价,叫人把她的尸体也保存起来,供后人瞻仰观察的。
前提是,假如以后有那样的技术。
她生冒冒的时候,他怎么没把胎盘装在玻璃**里做标本呢?
自然,这个话她是不敢说的,只是默默想了下。
厉南朔给她剪完了一把,动手给她洗头,给她洗头皮的时候,都只敢用指腹轻轻按几下,怕一挠,头发就全掉了。
洗完一盆水,盆底里铺着一小层头发。
至少比刚才好了一点儿,没有那么夸张了。
厉南朔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把盆递给了齐妈,让她换了另一盆水来,用清水给白小时过了两遍,然后给她肩上搭了块干毛巾,让她坐了起来。
那把头发丢到一旁的时候,白小时就已经心如死灰了。
大不了出院之后去别家理发店回炉一下,想必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她乖乖坐了起来,背对着厉南朔盘膝坐着,问厉南朔,“老板还有什么要求吗?”
“头稍微低一点。”厉南朔还真搭腔,回了一句。
白小时默默翻着白眼,听他的话,低下了头。
厉南朔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一点点细心地修剪刚才剪得不齐的地方。
随后,拿了吹风机给白小时吹头发。
他的手指触上她的头发时,白小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之间,就不生他的气了。
他轻轻揉着她的发,她抬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省力。
悄悄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