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务村热闹了。
一声鞭炮在三妞家门口响起,之后杀鸡宰牛,屠狗设宴。
成婚是件大事儿,亲戚朋友邻里四舍的都会来,有关系好的,客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是件大工程,吃的是早宴,必须头天就准备好。
喜庆,大红灯笼大红对联。
三妞正乐呵,双手叉腰,指指点点。
颇有股子地主婆的味道。
“河清,你千万别丢下娘。”
程家,河清娘看程黑处理伤口,在一边哭。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程黑燥了,程河清伤的很重,现在还在昏迷,自己能用的手段几乎都用了。
血已经止住,小命能不能保,还能不能醒来又是一回事。
要是醒不过来,或许以后就只能这样躺在床上。
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见他这样,河清娘忍不住就在一边哭。
边哭还边大骂,三黑子就不是个东西,下这么重的手。
让老天开眼,把这个短命鬼给收了。
一哭一闹,程黑憋着的火就出来了。
对着河清娘吼了声,到院里就扛了把锄头。
自家河清现在是什么滋味,他要让三黑子也尝尝。
河清娘泼,可现在这情况,程黑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泼。
女人再泼还得看男人的脸色。
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程黑的脾气她知道。
她怕惹恼了程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见程黑怒气冲冲的拿锄头,河清娘马上就猜到他要干啥去了。
叫了句老头子,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就跟了过去。
常年在田间地头走惯了,程黑的速度很快,河清娘怎么追赶都赶不上。
眼瞅着就到了三妞家门口。
吓得她赶紧大叫。
“拦住他。”
一个地方生活惯了,拌嘴吵闹不对付是常有的事儿,谁也不会太记仇。
时间过了也就忘了。
收庄稼的时候,谁对着天上打个吆喝,不管有仇的没仇的,有怨的没怨的。
隔着道田坎,马上就有人回应。
越传越远。
谁家要有个事儿,就不用说了。
彼此都放下芥蒂,团结的跟块铁儿似的。
这回也是。
昨天晚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