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手早已有所准备。
三木提供的线索太有限,只是告诉他,这个人是A型血,武功高强,能徒手折断对方脖子,会游水,会射击。就这些信息,要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这个凶手,简直是大海捞针。而全城戒严,只会引起市民恐慌,让凶手更加小心翼翼,所以,他并不赞成此举,无奈,盛怒之下的日本宪兵队队长伊藤大佐态度强硬,他也只能作罢。
渡边突然想到了陆昱霖,虽然他曾怀疑那份《广州日中友好亲善人员名单》的失窃与陆昱霖有关,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罢手,何况,这里还牵涉到玉蓉,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他总是尽量想为玉蓉开脱。
但如果真的是陆昱霖来窃取那份名单的话,那么他也极有可能窃取这份关于细菌部队的绝密文件,尽管这个文件不止他这一处有,日本宪兵队也有,南山村的三木那里也有,但若是从他这里泄露的,那他就难辞其咎,等待他的也许是军事法庭的审判,或是剖腹自尽。一想到这儿,渡边觉得自己后背发凉,这件事只能自己偷偷去查,决不能让伊藤或是三木知道,甚至连山田也不能告诉,他要赶在他们之前破案。
陆昱霖上了岸之后,便从附近村子里偷了晾晒在外的裤子和外套,扮作农夫,朝荔枝湾方向走去。
在街口,一群日本兵正在设卡检查来往人员,让他们把双手摊开,检查手上是否有伤口,凡是有伤口的一律扣下。
陆昱霖看了看自己这双手,被铁丝网上的倒刺剌的口子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伤口还一清二楚,而且经过河水浸泡之后,更显得红肿。他望了望周围,正好路边有一摊牛粪,他连忙抓起牛粪,涂在两只手上,身上,脸上。
陆昱霖走到关卡前,日本兵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后,都连忙捂住鼻子。
“你的,怎么回事?”一个日本兵一边捂住鼻子,一边用生硬的汉语问陆昱霖。
陆昱霖向日本兵比划着自己跌倒的动作,引得日本兵哈哈大笑。
“死鬼,你又去喝酒了,是吧?”忽然,玉蓉出现在陆昱霖面前,用手拧着陆昱霖的耳朵:“你是不是喝醉了,摔在牛粪堆里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玉蓉一边拧着陆昱霖的耳朵,一边走过关卡,日本兵笑得前俯后仰。
玉蓉就这样一直拧着昱霖的耳朵走到巷子口。
“玉蓉,可以放手了,我耳朵都快给你揪下来了。”陆昱霖痛得龇牙咧嘴。
玉蓉连忙放手:“少爷,我一紧张劲就使大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