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奔到滕玮眼前。滕长泽站在她面前,大口地喘着气。滕玮缓缓抬头看他,也看到了身后的时承。
她对滕长泽摇头,“不知道,还在手术中。”
又道:“你过来下,我有话想问你。”说完,她起身,匆匆瞥了时承一眼,很快朝某一处走,绕过走廊。
滕长泽紧随其后。
“你一早就知道她的病是不是?”滕玮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的景色,窗外天朗气清,渐渐绿意盎然。
“嗯,在美国时候就知道了,脑癌晚期。”滕长泽淡声,望了她一眼,“所以奶奶才会着急把公司交到你手上,因为她——时间不多了。”
滕玮猝然转身,面对着滕长泽。
“她还有多少时间?”她声调颤抖,眼圈泛红。
“活不过一年。”滕长泽语气伤悲,“但奶奶并不打算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我和父亲尊重她的选择,让她好好度过最后的时光。”
“阿玮,奶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其他的她无憾。”
“呵呵呵——”
不知怎么,听到滕长泽最后一句话,滕玮好想笑,而她也如愿笑出声来,那笑声几乎夹杂讥诮。
“她无憾?”她重复一句,“她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吗?做了那么多,她怎么不问问我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
“以为给我公司,就可以弥补我?然后呢?想了无牵挂安安静静地走?”滕玮突然推了滕长泽一把,他人被撞在墙壁上,滕玮上前压在他身上,双手泛白死死勒紧他的衣领。
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缠。
“我不会原谅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什么破公司破总裁我统统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的父母!我只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完满的人生!”
“我所受的苦,全拜她所赐!她凭什么说放下就放下,说走就走,当自己是谁啊!”滕玮泪流满面,双手拼命地晃动滕长泽。
滕长泽眸子哀痛地望着滕玮,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凑到他颈窝,紧紧地拥着滕玮,低声安慰,“嗯,奶奶这辈子做的错事就是不该那样逼着小姑和小姑父。”
滕玮埋在他的颈窝啜泣,好半天没说话。
“阿玮,可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和我父亲,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他抬头轻轻地抚顺滕玮的后脑。
走廊另一转角处,时承背靠在墙壁,听着他们的话语,垂着头手插兜,双眸阖上,无人窥透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