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开头的几页只是寻常的风景速写,街上的景色,后面就是滕年的几张肖像,正面的,反面的,半身的,全身的都有。
时承眼底诧异,他从不知滕玮还会素描。
笔触随意,线条流畅,黑白灰分明。
待翻到最后面,他目光一顿。
一双深邃的眼睛跃然纸上。
炯炯有神,几分淡漠,几分忧郁。
见他不再翻动,滕年狡黠一笑,“你看到了吧?看到了什么?”她伸臂拽了下时承的西装衣摆。
时承僵硬地抬眸看她,“嗯?”
“你看到什么了?”滕年扬起笑脸,黝黑的大眼睛直溜溜盯着他。
时承望着她,轻声,“眼睛。”
闻言,滕年眉开眼笑,“你继续翻啊,后面还有呀!”
他听话般地翻着,果然下一张还是眼睛,再下一张是一个人的侧脸。
男人的侧脸。
看到这里,时承胸腔剧烈起伏。
那是他。
不敢说百分之百地像,但却有七八成的火候。
纸右下方有一处痕迹,时承摸了上去,有点粗糙泛黄,纸面还鼓凸,借着灯光细细一看,竟是一圈圈的渍迹。
他眉头微蹙。
只听滕年自顾自地说:“有次我肚子不舒服想找麻麻,却发现麻麻一人呆在书房,我看到她哭了。”
时承愣怔。
滕年瞪大眼睛看他,时承似是从她眼里瞥到一团小小的火焰。他微微吞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跳动。
他唇边扯起一丝笑,“这就是你所说的见过我?”
“对头!”滕年气赳赳地道。
时承:“……”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时承深深地望着她,静候她的答案。
等了半天人也不吭声。
时承弯下嘴唇,也不在意,继续手中的动作。他又看了下一页的画,这次是个背影,男人穿着风衣的背影。
目光定在这画面上,时承意识开始飘忽。
这件款式的风衣,他在过生日的时候穿过,风衣的背部设计了防风片。滕玮把它画了出来。
他记得。
视线久久落在这张画上,人亦愈发安静。
“爸爸——”陡然一声呼唤响彻在书房。
时承浑身一震,他从画中抬眸,难以置信地凝视眼前的小小一只。滕年歪着头,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