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瓜,在正统官军和聚附而来的土团都覆灭之后,已经没人再愿意做这个螳臂当车的出头鸟了;
反而有人开始投机性的出城,以保全阖城被裹挟的黎庶为名,与义军进行进行私下的接触和交涉,想要在义军进城之后的局面当中,为自己谋取些什么后续的利益和资本来。
于是,在被杀散了最后一点家奴、护院临时拼凑起来的微薄武装抵抗之后,这些被自内而外变相抛弃的群体,也就大势已去而尽付东流的,在一片天塌下来的绝望与无力当中,彻底沦为义军的俘获。
而在后来的粗粗指认当中,就发现其中不乏隐藏了身份的大鱼,比如本地的盐铁判官和巡院使,还有一位从闽地过海而来新就任的“潮州刺史”,及其带来的官属和告身文书什么的。至于其他有着诸如司马、长史、别驾、主簿、参军,乃至县令、县尉、县丞头衔的人物,更是多达二十几位。
其他有所宦身或是致仕背景的对方头面人物,亦是有数十家之多。看起来就像是前一阶段的清乡行动,变相的将附近州县有点分量,以及与官府有所关系和渊源的存在,都给驱赶、逼迫着聚集在了这里;倒是让义军下一步对地方的清理工作,节省下了不少气力呢。
不过,在事后清点人头和俘虏的时候,却发现还有少数人给跑掉了或者就此失踪了,比如本该出现在俘虏当中的一名官军牙将、一名都头在内若干人等;而在城北的墙上,也发现了好几条直坠城下的绳索,还有两具摔死而被遗弃的尸体;看起来就是在城中大举突围的同时,却是另外有人连夜从这里下城出逃,有向着北面径直跑进了山林里去了。
不过,义军方面也没有继续追索下去的欲望了,毕竟,在这些山林里,目前还是各种毒虫瘴疫,以及各色土蛮活跃的主场所在。义军上下暂时还没有节外生枝,与之产生接触和冲突的打算。
而城中这些出现在岭东沿海的官军身份,也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他们因势而起可以说是多方面阴差阳错的结果,充满了某种巧合性的概率;因为在这其中既有渡海来自北面闽地的,重建的泉州军和漳州军一部先头,也有来自西面桂管经略使的讨击兵,和安南都护府/静海节度使领下的备边戍卒;
可以说几方派出的前探人马相继在沿海登陆,又得到当地的群起的土团、乡兵的呼应之后,就轻易掀翻和覆灭了义军在当地明面上,本来就相当粗放和无序的占领状态。只是后来在地方上难免有些分肥不均的杯葛和矛盾,这才各自分兵做数路去“经略贼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