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灌;随后只见以刘巨容亲率的衙前兵和左右神都营为先驱,无数汇聚的甲光粼粼和飞舞在其间如血点点猩红披风大氅;化作了一大片奔流而下的银红斑驳奔流,狠狠的冲贯进那些纷乱不知所措的贼势当中,山摇地动一般的径直将其冲散和崩塌进去了深深的一大块。
又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这处山谷当中就只剩下遍地血色浸渍的泥土和层叠堆簇的尸首。
“杀获各数万,此乃振奋人心的一场大捷啊。。”
浑身被血色沾染而胡子灰白的江西招讨使曹全晸,亦是难掩满脸的喜色道
“眼见贼势就去得一翼了,不过,我辈还有待继续勉力才是啊。。”
“某以为,国家多负人,危难不吝赏,事平则得罪。。。”
然而同样身先士卒而血染战袍的刘巨容,却是微微摇头而说出一番令人有些骇然的话来:
“与其指望功赏之期,其实尚不如留贼冀后福。”
“德量此言差矣了。。朝中自有持正之人。。”
然而听到这句大逆不道之言,曹全晸不由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变成神情复杂苦笑而宽慰道。
“又何须悲观至如此呢。。不若就将这个机缘让给老夫好了。。”
“只是方才略有所感尔,倒叫见笑了”
随即刘巨容也重新正色道。。
“区区一路贼军尚不足我留后手才是。。自当时为国除恶务尽”
“我的牙兵和襄城水军,想必此刻应该已经过江去了吧。。”
后有地方史志称:
江西招讨使曹全晸与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合兵在荆门抗賊,草贼中路统军尚某恃众轻进大败死伤无数,而部众被杀俘十之七八,自率残部退走江东;官军再追败之擒杀贼将数十人,尚贼所部尽散而仅得千余人脱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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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远遁而去的一只义军当中,已经是果敢军副军主兼郎将的朱存,也在龇牙咧嘴带着身上几只被剪断的箭杆,有气无力的趴在一匹骡子上大声叫骂着。
“都被这轻疏冒进的尚大头给害惨了。。真是悔不听和尚的传话啊,”
“这中路人马的北上之行,果真不是那么好打的。。”
“要不是老子留个心眼,落下了后阵里只怕这点底子也要保不住了。。”
然后他又呻吟着从骡子背上努力挺起来喊道
“不行了,不能再随大流走,我要去江陵找曹狮子帮衬一二了。。”